章尋盯著門口愣了好幾秒,隨即蒙上羽絨被用力地閉緊眼。

接連好幾天他們陷入一種半冷戰狀態。誰也沒刻意回避誰,但章尋不讓聞銳鳴接送了,聞銳鳴就開始來回坐地鐵,明明還有一輛車他也不開。

不過每天的早飯聞銳鳴還是照做不誤,他等了章尋一回,章尋說趕時間不吃,後來他就放冰箱,不等章尋了。章尋氣得胃絞痛,但又拿這樣的聞銳鳴毫無辦法。

晚上回到家,家裏永遠都被收拾得很整潔,聞銳鳴一個人沉默幹活,賺錢養家的同時還老老實實做家務。章尋在客廳睜著眼睛叉著腰,恨恨地盯著客臥關緊的門,拿這樣的聞銳鳴更加沒辦法。

他都不知道聞銳鳴哪來這麽大氣性,都堅持六天了還能死扛著不回房睡覺,真恨不得一腳踢開次臥的門,打聞銳鳴兩拳才解氣!可他哪舍得啊,隻能摔門泄憤,把過剩的精神發泄在跳舞上。

“喂沈嘉,你們練功房晚上方便借用嗎,卜老師那裏在上課,我想找個地方練練。”

“可以啊。”沈嘉說,“不過你今天怎麽突然這麽有興致了?”

“沒什麽,就是想出出汗。”

到了老地方,章尋連跳三個多小時不帶歇的。沈嘉看見都驚呆了:“尋哥你這是跟誰慪氣呢,瞧這汗出的……也不怕地板滑把你摔了。”

章尋接過毛巾擦汗,低聲說:“沒誰,我跟我自己慪氣。”

“怎麽了?跟我說說。”

“沒什麽可說的。”

他靠坐到牆邊,臉頰發紅,濕發散漫地垂落在額前,黑漆漆的眼眸裏有些難得的情緒起伏,看上去反而更鮮活動人了。

不過他不說沈嘉也猜得到:“是聞銳鳴吧。”

章尋無言以對。

沈嘉說:“能讓你這麽較勁的也就是他了,別人你根本就不帶理睬的,更別說發火了。這回是怎麽了,吵架了?”

章尋沒接話,隻是把臉淡淡地撇開。

沈嘉又說:“算了,我直接問聞銳鳴吧,他可比你好套話。”

“你別瞎問。”章尋皺了皺眉,“我跟他沒什麽。”

與此同時沈嘉的電話已經撥出去了。章尋阻止不及,眼睜睜見她喂了一聲:“聞銳鳴?幹嘛呢你,喔,給小朋友剛做完示範是吧。嗨,我沒什麽事,就打電話問候問候你,問問你跟尋哥最近怎麽樣,打算什麽時候請客擺酒啊。”

章尋側開眸。

那邊不知道答了什麽,沈嘉爽快地笑了笑,“行啊,一定一定,嗯……成啊沒問題,到時候正好聚聚,最好還能來桌麻將,把趙總跟謝炎他們也叫上,咱好好玩一宿。”

電話利利索索地結束了。

她扭頭看向章尋,眼神中全是調侃:“明明沒什麽事嘛,他說你們不擺酒了,因為你不喜歡高調,朋友在一起吃頓飯就行,還說等你首演那天讓我多叫幾個人去捧場,完事以後他負責招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