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高聞雁又一次沒能解開盒子,她微微泄了氣。
將盒子扔給高聞庭,她伸著懶腰就出去了。
高將軍在查另一夥刺客,查著查著,竟然查到了太子身上。
他心知這事可大可小,於是暫時壓著沒有再往上報。
高聞溪正在院子裏練習劍法,劍氣縱橫,是讓人歎為觀止的程度。
她倚著牆,也不打擾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收了劍,高聞溪側目看她。
“解開了?”
“沒有。”
高聞雁找了個凳子坐下,歎氣道:“是為別的事。”
她道:“聽聞刺客這事查到了太子頭上。”
高聞溪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他看眼外間,放低了聲音。
“你怎連這都知道?”
她奇道:“爹說的時候沒避著我啊。”
如此便不是楚序告知她的,高聞溪臉色漸漸緩和。
倒不是不能讓楚序知道,而是如果楚序知道了,意味著消息還有可能朝別的方向泄露。
高聞溪不希望著件事被別人掌握太多情報。
猶豫片刻,高聞雁才支支吾吾道出本意。
“或許大哥有沒有想過,其實,這批刺客落在誰身上都行。”
高聞溪當然想過,甚至已經在行動了。
然而他還是問:“我們想的,可是同一人?”
高聞雁比了個口型,兩人心知肚明地點了頭,算是達成了共識。
“你是為了幫倚山?”
“那倒不是。”
按照高聞溪的說法,是林倚山主動找的他,而要落罪於莊王的證據,也是林倚山在主導調查。
高聞雁聽完,不得不感慨:“他可算主動一回了。”
看來上次李菀清的決絕到底是觸動了林倚山。
想到楚序的立場,高聞雁不禁皺了眉。
“是了,大哥可知丞相究竟是哪一個陣營?”
“他不是向來不湊合奪嫡的事麽?”
一個高家,一個楚序,向來都是離這太子之爭遠遠的,免得惹禍上身。
既然高聞溪都這麽說了,高聞雁隻好打住話頭。
她向來是理智而冷靜的。
於情於理,她都該幫林倚山的。
而即使沒有林倚山,為了高家,除掉莊王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此時對付莊王,是最好的選擇。
她還在如此勸慰自己,卻聽高聞溪隨口道:“楚序最近忙得焦頭爛額,今日終於將謝參那群蛀蟲判了罪。”
這倒是高將軍沒提起過的消息。
“都判了?”
“嗯。”
高聞溪說,謝參等人貪汙數量之大,次數之多,影響非常惡劣,聖上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就給判了死刑。
唯有那薛赫難判。
說到底,他也是皇親國戚,薛貴妃的親侄兒。
出了這事後,薛貴妃在宮裏沒少鬧,該使出的招數都使了,聖上不免心軟。
於是嚴厲斥責了薛赫,降他官職,又下令禁了足,看似重罰,實則讓他逃過了死罪。
這些,都和楚序所料一樣。
要想除掉薛赫,就差她這把火了。
屆時聖上再次震怒,薛赫自然吃不了兜著走。
高聞雁不信薛貴妃能保他一次又一次,除非她連自己的未來也舍得豁出去。
可這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