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股權!”有人明白過來,倒抽了一口涼氣.

高恒眉頭已經深鎖,那那張臉明顯帶著一種扭曲,“你是不是瘋了,直接跳過雙層股權的牛卡計畫,用三層股權架構!”實際上,雙層股權架構這種方式在科技公司中並不算罕見。比如Google公司,比如百度。管理層擁有普通股1o比1的投票權。然而這樣的架構還是有風險,並不能保證企業家對公司的“絕對控製權”,因為在融資過程中總會產生股權的稀釋,一旦創始人股票稀釋到臨界值,其他股東聯合起來反對創始人的話,還是極有可能讓創始人喪失絕對控製權。

但是眼前這個瘋狂的中國人採用了三層股權架構!這是60 : 6 : 1的投票權架構。

這就是絕對控製。

幾乎萬無一失!

“下麵還有特別附例。”紮克開口道,“其中蘇燦所擁有的35.9%的股票中,將拿出一半股權持換成為投票權最大的C股,這主要是因為Facebook擁有臉譜中文40%的股權,為了保證蘇擁有臉譜中文的決策權,”紮克看了蘇燦一眼,續道,“以及監督權。”

“同時,紅杉和IDD基金共同投資的3.3%股權,將進行分離,其中屬於IDD基金的1.5%的股權,將被劃為普通股A股。這是因為IDD基金最近被聯邦調查機構審查,因為涉及基金資金來源問題,有涉嫌國際洗錢嫌疑,所以IDD基金有可能威脅到臉譜的名譽,將其剝離作為A股作論。”

“那麼,我們開始對這份方案進行決議。”

沒有商討哪來的決議,沒有商討哪來的決議!高恒腦子裏反復電光火石的出現這樣的念頭,但是看到一個個的人舉起手。他才明白,自己是徹底的被陰了。連紅杉都已經被說服,事實上紅杉根本就不需要買他的賬,他們是國際第一風投,很大程度上隻會奔著自己的利益而去。一年前陪綁他高恒,隻是為了他們承諾的能剔除美國國會詬病的聯合創始人,從而入主臉譜產生更大的估值,令他們從中獲利。而現在有了更完善更有權益的股權架構,難道還要為了一個身陷洗錢醜聞的投資基金兩肋插刀? 這不是他們的風格嘛。

碰!得一聲,高恒拍案而起,麵前的咖啡杯盤子直接被桌麵的震顫震成兩半,宜家的桌子就這樣,簡潔,但品質比起高恒在國內的公司,亦或者高滄海新源集團會議廳那一個角都價值上萬的大杉木桌來說,就差的太遠。

“你們這是徹徹底底的陰謀!這是一場卑劣的行為,你們損害的是所有投資者的利益!”高恒指著現場眾人,麵龐因為內心震怒而極度扭曲。蘇燦第一次看到器宇軒昂的一個人猙獰起來會像是魔神一樣飆,這是高恒這眾人天生貴族行為中戾氣的釋放,那種幾乎不可能有過的失態,令人汗毛倒豎。

“我會再回來,我請得起華爾街最好的律師團隊!但我回來的時候,我就不會僅僅要我那一點點股權,我要的是更多!過你們想像得多!”高恒的手還在揮舞,顯然所有的一切仿佛在這一刻功虧一簣,他所有強勢的性格生反彈,他極有可能暴怒到打人。

紮克顯然也被嚇到了,就像是當年沒敢反駁怒火中燒的蘇燦一樣,不發一語。

他旁邊的斯坦福美女凱薩琳倒是極為鎮定,這個臉譜最早的元老道,“請你注意措辭,如果你的基金沒有洗錢醜聞,我們誰都不可能剝奪你的權力。”

“閉上你的臭嘴。”高恒環視全場,指向眾人,“你們很快就知道我能不能奪回權力。”

看到他要轉身走出會議室,蘇燦不失時機的在後麵補充道,“我還要提醒你一句,老高,不要忘記BJR(商業判斷規則)。”

高恒渾身一抖,感覺大腦供養不足,險些昏厥。慢慢轉過頭來。隻要有BJR的存在,他幾乎無法推翻臉譜的這個決定,因為身陷囫圇的IDD基金,根本就沒有有效的說服力說服州法院取回自身的權益。

隨後高恒猛的踢翻旁邊的垃圾桶,碰嗒!的聲音震動全場。他力道十足的拉門走了出去,外麵是高恒美國方麵的一些經理和人事,都紛紛眾星拱月的跟在他身旁。

董事會結束,新的股權架構布,引得整個臉譜上上下下都為之莫名振奮,臉譜大樓,水泄不通的國王大道上麵,臉譜總部的大門轟然洞開,一個被批準進入的華爾街日報記者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那上麵有臉譜最新董事會結論會議記錄,新聞車迅飛馳著朝他沖過來,他想以最快的度沖上新聞車,然後說不定還可以借著行駛途中整理手中的稿件,這能保證他抵達報社分部的時候,能給華爾街日報第一時間送達手中的資訊。

創始人回來了,這不是一個關於背叛的故事。這是一個有關什麼是忠誠的故事!

他們是兩名騎士,他們執著堅定地,揚起長槍,鞭打快馬,他們加,加,加!他們迎向那些艱難險阻,他們舉起手中的龍槍,他們刺破黑暗,奔往未來。這是一個好萊塢式的故事,也必將會改編成為未來好萊塢的一筆經典。

“我們迫不及待要知道最後的答案!”

“為什麼大報紙就有特權獲得第一手資訊,堅決抵製!”

“我們迎接創始人的歸來!”

但是這名特稿記者打錯了算盤。週邊早就預估到有此情此幕的人群,已經潮水般朝他洶湧,攔截,圍攏過去。

總裁透明玻璃的房間裏,紮克坐在電腦麵前,他淡藍色的眸子看著他頁麵上那來自全美上百個州屬地區人們對他的評價。以往他隻能從上麵看到,“混蛋”,“混球”,“孤獨的人”,“悲哀”,“沮喪”,“無言”等等等等類似於此的評價。

而現在他在董事會間歇,就這麼刷新著手中的臉譜頁麵,一遍一遍。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裏也沒有,但他就是在刷新著。像是一個孤獨等待著黎明升起的獨行者。

碰!一聲門朝外打開,高恒西服外套大敞開,裏麵原本整潔紮進褲裏的藍色襯衫都淩亂的翻起,他鬆了鬆領結,雙手叉腰注視著紮克,有保安過來,被他的手下的人攔住。

高恒來回踱步,“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們設了這個局!不要侮辱我的眼睛,我根本就不相信,也不可能!當初你跟我談的時候,我知道你是打定主意要出賣他的!那你為什麼現在會改變主意了!他為什麼回來了!”

半晌,緊抿著嘴唇的馬克紮克伯格才動了動嘴,幽幽道,“因為他回來對Facebook有利,因為沒人希望看到一個背叛自己朋友的創始人領導一個社交網路,而人們卻要在上麵用真實的情感來獲取別人的信任交結朋友。人們會不信任facebook。所以他必須回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我早告訴過你的理由。”

“什麼?”高恒停下來,轉頭正色問道。

“因為我是CEO,”紮克又在他雙目猛睜時道,“因為我隻是一個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