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未來猶未可知

中央黨校,辦公室之中,黨校副校長正在常務副校長穆芹麵前私聊,道,“畢竟高滄海還是有功的,新源集團一年光上繳的稅款都是一兩百個億。他做了許多諸如將國際上最出名的賽車賽事引進到國 內的先進事例,以前在甯西領導過的那家鎮海煉工,自他卸任的那一年,於《財富》雜誌披露的中國上市公司100強名單裏,位列第18位,是亞太十大煉化廠之一。再加上 他以前主政寧西,在那邊的反響和貢獻,至今為止還是很大的”

穆老太一直是現在高層中不支持對高滄海延後調查的人之一,現在就有耳邊風吹到了她的耳邊。她一直默默地聽著,對方說完也不多話,隻是靜靜等候。

半晌之後,穆芹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將蓋碗茶擱在桌麵上,發出“哐”得輕響,道,“我知道很多人想保高家那小子,但是特權和私利並不能成為政治王國的貨幣。否則我們何必堅持黨性 和原則。強大的武力和軍隊可以顛覆政權,維持腐朽的皮囊,但無法永恆維持其生命力。隻有堅持真理和修正錯誤是一個政黨永遠常青的保障。老鄭,你同不同意我這句話?”

那個麵目滄桑的男子臉色青白一陣,最終還是連連點頭稱是。

盡管有阻力,盡管有利益共同體為高家服務,但之上仍然有堅持真實的聲音。

在河南省,在青海省,在山東省在新源集團下屬七大家上市公司所在盤踞著每一個省市的資源集團內部,那些掌控著資源和權勢的高層都有人人心惶惶的從內部報紙上,或者那些飛徑的小道消 息中觀摩著那些緩緩蘊藉的風雲。

很多人惶惶不可終日,也有很多人欣喜之色表露於外,等待著最後大堤決堤,洪水衝破向萬丈深淵那一天的到來。

在秋季的北京,在有很多凋謝的桐樹以及華蓋般榕樹的四合院那些肅穆的小屋之中,不少人都在口中交談議論著那些發生在新源集團引人矚目的事件,並等待著似乎要破繭而發的結局。空氣中有 弦在繃緊,在密佈,在撐漲著人們的心髒。

中紀委。一場內部的會議,立論和推翻交替進行的研討之中。因為阻力過大,再次擱置了對新源集團董事長高滄海立即控製的決議,會議最終通過“猛藥緩施,規勸交代為主,處罰為輔”的前期 方針。似乎是暫時將這個事件擱置決議,秘密進行。

而就在這個時候。

國內財經重要媒體,鳳梨傳媒的《財經時事》很快發了一則報告,指出通過湖南省公安廳,經貿委相關部門以及特供材料,原興化企業在改製重組過程中的種種黑幕徐徐展開,這份報告通過詳 盡的敍事材料以及大量官員的佐證,拉開了幕後隱莊佈局上市公司股票,從背後通過關聯資訊大量牟利的事實。那一夜《財經時事》幾乎被很多手貨源搶斷賣瘋。鳳梨傳媒還不得不連夜加印。

僅僅是財經時事的第二天,作為新媒體的臉譜中文主頁上就轉載了這則報告。

一石激起千層浪。外界立時紛爭不斷。

高浪濤打給高滄海的電話裏,對這個資訊為之震怒,“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關鍵是,為什麼這個事情會被王薄知道了,會被蘇燦那小子知道了?”

整個高家派係根基都在劇烈震動。

高恒和高滄海最後的見麵中,他臉上表情有些僵硬,喃喃道,“王薄已經在走動了,蘇燦也動手了,二哥…”

在深夜的豪宅屋子之中,高滄海的臉深深地埋在黑暗之中。隻有星光透入進來,看到屋子裏繚繞的煙霧,還有明滅的煙火星。

密切注視著高滄海動向的王薄在蓉城的飯局上突然跟蘇燦說,“高滄海請了五天病假。昨天下午還到新源集團轉了一圈,特意和各高層打了招呼,相約到香山俱樂部喝茶,就連中紀委的曹書記也 在他邀請的名單上麵。你說他想幹什麼。”

現在這樣的局勢下,蘇燦早已經遵從王薄建議,住到蓉城市委大院裏麵來,即便是從安全方麵以及事件的影響力範圍,他也的確不適合在呆在上海南大了。

“難道還是緩兵之計”蘇燦喃喃道,隨即醒悟,恍然大悟,笑道,“高滄海要逃了!公安部,審計署,中紀委,中組部等相關部門都有動作,他不可能還這麼托大用緩兵之計,因為照這個局勢 他挨不到今年人大會上麵再進行他問題的處理了。所以他布下煙幕彈,真正目的應該是要離境。一旦讓他走了,查無實據,通過新源集團股東大會下達的賣殼重組計畫就仍舊在持續,這個暗莊已 經在進行,沒有人能拿他們奈何了。一旦七大公司該股重組結束,到時候所有的證據都湮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