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日常從這夜過後開啟了地獄式的新篇章,流星營所有的人無一幸免。
訓練從早上到晚上,每一個時間段都有嚴格的任務安排,就連晚上都排上了輪值,每個訓練生都有份享受深夜訓練。
時間一下子變得艱難又痛苦,沉悶的空氣在流星營裏流動,大家累的連交流都少了很多。
他們還是第一次認識到,說話原來也這樣費力氣。
這樣的訓練中,聯盟大學的四位出現了微妙的局勢,季嚴康臨一和江雲酒抱團行動,使得剩下的趙書嶠看上去孤零零異常明顯。
平時集體訓練的時候還沒什麽,一旦雙人拉練,趙書嶠就像是個沒娘的孩子,康臨一和江雲酒都扯著季嚴不撒手,季嚴被人更是不被康臨一允許靠近趙書嶠,隻留下趙書嶠獨自高貴冷豔。
流星營裏都開始傳言,聯盟大學內部分裂,趙書嶠很‘不受待見’。
對此,趙書嶠隻有一句想說。
他一直都是個獨來獨往的人,哪怕已經到了這個歲數,身邊唯一能靠近他的人也隻有一個宋不驚,那還是因為宋不驚為人溫厚穩重,待他像親人,幫助極多,自然而然容忍了宋不驚對他的親近。
可退一萬步講,他自己排斥別人和被人故意排斥完全不一樣,趙書嶠外表再不在乎,心裏還是多少在意。
孤立他?
看給你們厲害的?
真以為他在乎?
……就算他趙小嶠也不會說的!
趙書嶠堅強的生活訓練,一個人照樣把持著各項訓練的第二名牢牢不放,這一日,又到了拉練時間,秦教官打亂了訓練組合,隨機分配“趙書嶠……你和江雲酒一組。”
趙書嶠心裏一動,個人倒是無所謂,隻是斜眼看江雲酒,毫不意外看到了後者滿臉寫滿為難。
……
不知怎麽,趙書嶠不僅有所預料,還有點操蛋的習慣了。
他不是什麽糾纏的人,何況也沒非想和江雲酒拉近關係,便公事公辦的伸出手去,隻想完成訓練。
江雲酒則反應很大,他一點都不想和趙書嶠有接觸,一時間渾身上下都在拒絕。
然而分組是隨機的,那邊的康臨一和季嚴也沒分到一起,他一個隻想低調的人更不好開口提出換組。
江雲酒滿頭大包,麵對趙書嶠的手不想搭上去,別的組都已經開始了拉伸,隻有他和趙書嶠遲遲沒動,非常明顯。
秦教官催促道“磨蹭什麽呢!快點,時間很緊張,耽誤訓練下一節的運動量加倍!”
江雲酒縮了縮脖子,心裏知道時不等人,可生理上存在的種種壓迫感就是讓他無法做好行動。
趙書嶠……
他不敢。
他真的不敢碰這個人。
他和趙書嶠沒有過太多接觸,可在他心裏,入學後的一年時間裏每時每刻都擔憂著這個人對他的影響力。
趙書嶠的信息素非常的可怕,他可以毫不費力的支配他,而被支配……
是世界上最令人厭惡的事。
為什麽Omega必須受到Alpha的影響,江雲酒做了這麽多,受了那麽多罪,都是為了做一個有自我的人。
江雲酒內心的遲疑和恐懼不停攀升,就在他準備開口找借口甚至想稱病請假時,趙書嶠忽然把他拉到身邊,旋一圈後按住了他的脊背。
那並不是出格的舉動,而是一個非常標準的熱身動作。
可江雲酒渾身一僵,肉眼可見的皮膚上盡數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完了。
碰到了。
如他所想,江雲酒的身體全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