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如何報?
此刻他全身幾近□□,原來的白衣已經成了一團碎布條,淩亂地散在床下。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根本無法冷靜,各種負麵情緒塞滿了他的胸腔,恥辱感如影隨形,手幾乎要攥出血,東方斐茫然而又憤怒地看著周圍,腦海中嗡鳴一片不知在想什麽。
還是之前那間監牢,隻不過牢門口似乎設了結界,將這間與其他的直接隔開,他既看不到外麵的情形,外麵的人也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牢房還是那個牢房,冰涼堅硬的石床,揉成一團團的稻草,除了他身上多了那套衣服,其他什麽也沒有。
東方斐一把扯下那套衣服,隨意一瞥後,他俊臉更青了!
這套衣服居然是女裝——
看樣式還有些眼熟,東方斐記憶力還是很恐怖的,雖然此刻氣得頭腦發懵,他還是認出了那套衣衫。
是北雪沉——不,是葉雲桑化身為他妻子時穿過的。
現在這套衣服以這種形式又回到他手裏,扔在他身上,不用問,是葉雲桑那廝把他吃幹抹淨後,又扔給他女裝來羞辱,隱隱嘲笑他一代仙尊曾經雌伏於人下……
東方斐感覺自己手在無意識地顫抖,暴怒過後的失望與難過無聲息地生長發芽,心中一陣陣窒痛。
人為刀俎,他為魚肉。
修真界向來弱肉強食,落敗者被折辱被殺害實屬常事,這他無話可說。
但是當他真正被北雪沉,不,應該說是葉雲桑這樣粗暴對待折辱的時候,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與委屈之情。
那股自醒來後便不斷累積的鬱氣在胸腔內亂竄暴漲,急於尋找一個突破口,然而怎麽撞都撞不出去,引得氣血一陣翻騰,東方斐隻覺喉中一甜,一口血猛然噴出,噴在手中衣衫上,而這像是一個開始的信號,下一刻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每一下都帶動胸腔震動。
“咳,咳,咳咳……”
他本來就受了極重的內傷,再加上情緒過於激烈,到了後期居然咳了血。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過後,東方斐麵色更蒼白了,眸子卻越發的冰冷,情緒在一點點降溫,鴉羽般的霜睫下寒光浮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半晌後,他咬牙化掉那套礙眼的衣服,勉強打開身上的儲物空間,拎出一套自家的衣袍,麵無表情地套上。
他並沒有選擇在床上休息,而是用茅草堆了一處,隨後盤坐下來調息。
……
幾天後。
監牢外的結界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獄卒好奇地打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