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沉默了一下,“你準備去哪?”

東方斐倒也沒隱瞞,“青蒼派,我走了這麽久,徒弟們大概都急壞了。”

江小白又頓了一頓,忽然笑道:“好吧,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不過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走吧,今晚陪我喝一頓,就當是為你踐行了,如何?”

東方斐自然不會拒絕。

……

花園。

江小白是個醫仙,因此他的花園裏種了各種奇形異狀的鮮花靈草,甚至還有好幾株毒草,若是平常人定然不敢與江小白在此處暢飲,但是東方斐自家的花園也種成這個熊樣,因此他非但不感覺奇怪,甚至十分滿意。

大男人的花園整那麽多沒用的花兒幹嘛,多種點藥草不香麽。

江小白派人買了不少酒過來,桌上玲瓏珍饈無數,兩人坐在泛著藥香裏花園裏座談。

今日的江小白一反常態,不再抓著藥理跟他探討半天,而是一路從時下雜談到帶徒之道,向他吐槽了一下自己收的這幾個徒弟有多無趣。

“說起徒弟,我忽然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有一個叫北雪沉的徒弟?聽說他在折枝會上表現不錯,你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江小白道。

聽到這個名字東方斐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後一飲而盡,“他資質確實不錯,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東方斐想起來北雪沉在他麵前大變活人的場景,眸光微涼,“他已經死了。”

江小白:“……”

他心情有點複雜。

他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節哀節哀。”

東方斐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涼涼道:“倒也說不上節哀,畢竟最難過的應當是他爹。好不容易認回的兒子,還沒見麵就死透了。”

說完他便一飲而盡。

江小白:“……”

得了,這個梗算是過不去了。

江小白覺得這話接不下去,於是便另起了一個新話題,“花老弟,你說你這麽儀表堂堂的,怎麽也不找個伴呢?一直獨來獨往多孤單。”

“我修的無情道,並沒有對伴侶的需求。”

江小白詫異,脫口而出,“可是你的無情道……”

東方斐手微微一頓,看了他一眼,眼眸微眯,“我的無情道怎麽了?”

江小白咳了兩聲,似有些難以啟齒,“老子記得,修無情道似乎是要保持童子身吧。你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葉雲桑破道了吧。”

他並不擔心東方斐會因為這一句話懷疑他,畢竟將東方斐的時候他的身上尚帶著滿身的痕跡,因此真正的江小白就算再蠢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以為提到這件事東方斐會惱怒,誰知東方斐看上去卻沒有多大的情緒,他轉著手中的酒杯,“你聽誰說的,修無情道必須要保持童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