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抓著我的胳膊,聲音粗啞得有點可怕:“你是誰?你叫我什麼?”
我順勢抱著她就撒嬌:“阿娘,我是你女兒何沅君。我都十歲了,你怎麼才來找我?”
她有點神遊天外,喃喃地道:“我的兒子要是活著,比你還要大些。”我聽她這麼一說,就知道自己搞了個烏龍。人家要找的是兒子,怎麼會是我娘呢。可是我舍不得放手啊。
這時候,漁樵耕讀四位長輩齊刷刷地出來了,態度倍兒恭敬:“貴妃娘娘深夜來訪,我等有失遠迎。”
我才驚覺這女人是瑛姑,以前段皇爺的劉貴妃。他們四人對瑛姑行禮,瑛姑卻絲毫不講情麵,直接開打。
拳腳無眼,武三通急忙抱了我過去,閃在了一邊。這種高手之間虛虛實實的打鬥動作太快了,我的眼睛還暈著,分不出來誰強誰弱,一燈大師祥和的聲音就從裏屋傳了出來:“不可為難她。”
長輩們立馬停了手,瑛姑卻一把劈開武三通,奪了我過去飛出牆頭,揮一揮衣袖留下一句話:“這個小姑娘借我十年!”
我偎在她的懷裏,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依稀還聽見武三通在喊我的名字。
我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有點欣慰。武三通的人生從此一帆風順,我也有了一個依靠。瑛姑雖然不大說話,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對我十分疼愛,一路上吃的用的都是頂好的東西,還熬了幾天的功夫為我做了一件新衣服。我仍然叫她“阿娘”,她也不反對。
我們兩個人四條腿走得不快。每到休息的時候,瑛姑都會抽出一本書來研讀,不是什麼奇門盾甲,就是什麼五行術數。我好奇地問她為什麼要研究這些。
瑛姑咬牙切齒了半天才告訴我,是因為她要找的一個人被黃藥師囚禁在桃花島。桃花島上到處都是陣法,她千裏迢迢跑去營救,結果連黃老邪的麵都見不到。拐帶我的那天晚上,她跑到一燈大師那裏,也無非是想找一些奇門五行的秘笈。
我十分篤定瑛姑要找的人是老頑童周伯通,所以故意笑得天真無邪:“阿娘,你要找的人是不是阿爹?”
瑛姑的臉上起了兩片可愛的紅雲,我的心裏卻突然有點沉甸甸的。我老懷疑我的生父對生母是始亂終棄,老頑童對瑛姑又何嚐不是始亂終棄?老頑童一輩子活得開開心心,瑛姑卻未老頭先白。射雕神雕的時間跨度有好幾十年,瑛姑的好年華都被老頑童生生給蹉跎了。
我昂起頭說:“阿娘!我們現在就去桃花島吧。我一定幫阿娘把阿爹救出來。”
瑛姑的氣色立馬好了許多,開始教授我奇門之術。我學得很辛苦。前世我就經常栽在數學考試上,何況這些東西還變成了文言加強版?
瑛姑雖然鑽研了多年,可我看得出來她也不是這塊料。這些個東西還是得黃藥師那種牛人還玩得轉。如果真的要靠我們自己研習通透了才能進桃花島,我估計老頑童一輩子都別想放出來。
眼見著瑛姑的情緒又低落下來,我腦中靈光一閃:“阿娘,我想到一個辦法。桃花島的陣法是一片林子,給它放把火,林子就燒沒了,什麼陣法都不攻自破了。”
瑛姑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抱著我仰天長笑,繼而淚流滿麵:“好孩子,果然是好主意。要是娘的腦子有你這麼聰明,或者娘能早幾年遇到你,伯通他就不用在桃花島吃這麼多年的苦了。”
瑛姑一激動,買了一匹快馬,帶著我日夜趕路,直奔舟山。我差點兒被顛去了半條命,好多次都是半夢半醒地,發現又換了一匹新馬。到了舟山,由於沒人願意去桃花島,幾句談不攏,瑛姑“唰”地一聲,抽出一把鋥亮的匕首,抵住一個船夫的脖子,逼得那人手軟腳軟地答應了。
我躺在甲板上,看著海天一線,吹著涼爽的海風,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醒來一看,天已經黑了,小船不翼而飛,我本人躺在一塊草坪上。合著我已經在桃花島了?站起身來,看見了不遠處的濃煙,十來個漢子在救火,五六個正在攔住瑛姑。
這時一個青衣飄飄的美大叔從天而降,輕飄飄一掌過去,瑛姑就被拍飛好幾米。我呼號著飛奔過去:“黃島主饒命啊!火是我放的。你要殺殺我!不要殺我阿娘。”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字數更規範修文了。本來寫得挺隨意的,有長有短,覺得要做到每篇三千字太難了。不過有人喜歡看,我也想努力奮鬥,做得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