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公孫止,我長長吸了口氣,心情比知道歐陽鋒是我的老爹還要複雜。公孫止完全沒有發覺,沉浸在既羞且喜的神情中,簡直比女人還女人。
幾個月不見,他就莫名奇妙地改了傾向,你說他好好的直男怎麼會彎了呢?而且就算他要彎,為什麼找上這麼個殘疾人?還年紀一大把,要帥沒有帥,要身材沒有身材。人家東方教主找的那個楊蓮亭起碼年輕力壯,頗有男子氣概。這個世界的怪事實在太多,太匪夷所思了。
我木木地看著楊康下得樓來,木木地跟著他走到“犀利哥”和公孫止的麵前,木木地將“犀利哥”和頭低到不能再低的公孫止帶到黃藥師的房間,木木地看著“犀利哥”抱著黃藥師的大腿痛哭流涕,欣喜地恢複了桃花島弟子的身份。素有潔癖的黃藥師也發揚了不怕髒不怕臭的精神,不動如山地聽著馮默風的傾訴。
這猥瑣漢子居然真的就是馮默風。看來,“黃門第一醜”的帽子可以從禦姐梅超風的頭上摘下來了。
黃藥師的耐心似乎到了一定限度,有意轉移話題,他注意到了一旁的公孫止,開口問道:“默風,這就是你的妻子嗎?”
馮默風的臉“唰”地一下全紅了。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可這事對他來說,大概除了杯具還是杯具。黃藥師就算再怎麼驚世駭俗,也不見得連同性戀都可以接受吧。
公孫止紅著臉搖搖頭,道:“不是。”
這小嗓子好溫柔,好溫柔,羞人答答的,比電視劇裏的娘娘腔高了幾個段數,連我這個女人聽著都有點心動了。
到底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樣的人間慘劇、滄桑巨變才讓公孫止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呢?這個世界好像還沒有聽說有《葵花寶典》可以練。對了,《葵花寶典》的秘訣,不就是自宮當太監嗎?難道公孫止他身上某一部份男人的特征,已經退化或者消失,變成了公公止?怪不得連說話都女裏女氣的。這不是一般人學得來的。
可是就算變成了太監,也不代表他就要愛上男人啊。我們中國古代的宮廷裏邊,不是有很多太監跟宮女搞“對食”什麼的嗎?那就說明就算沒了功能,太監內裏還是男人,想發泄還是會找女人。東方教主那種事件真不知道是怎麼突變的。
不過,太監這種生物,在我的印象中是比狐狸還狡猾,比毒蛇還惡毒,比變態還變態的超級怪物。當初我和楊康可是實實在在得罪了他的。而且那晚我還親眼見到楊康用九陰白骨爪傷了他的那個部位,難道說把他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楊康?這可實在太糟糕了。你說他當時下那個狠手幹什麼?
從黃藥師那兒出來,我拖著楊康急急回了房間,問他:
“你剛剛沒有留意嗎?馮師兄身邊的那個女人……”
楊康鎮定十足。“是男人扮的,是那個叫公孫止的家夥對嗎?”
我心中不寒而栗。
“你也看出來了?我問你,你的九陰白骨爪,力度有多大?能不能捏碎男人的,皮肉,比如手腳?對了,梅超風前輩可是連骨頭都捏得碎的。你是他徒弟,她的三四成力道應該還是有的吧……”
“你是想問我當日有沒有捏斷了他的子孫根?”楊康笑著打斷我,“阿沅你怎麼老往壞處想我?就算我真有那份力道,也沒那麼惡毒吧。當日我逼於無奈,才那般攻擊他,隻是想把他打跑而已,根本沒必要讓他斷子絕孫的。而且這已然是下作之舉,傳出去不是壞我名聲嗎?你大可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我鬆了一口氣。
“那就不是你害他的,謝天謝地。我真怕他要報複回來。我怕跟人結怨。”
楊康笑了笑。“真要是我做的,你也不用緊張。他自身難保,不會多生事端。何況他在對你不利之前,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你是西毒的女兒,你怕什麼?應該他怕你才對。”
我想想也是。“你是東邪弟子,也不用怕。可他怎麼會搞成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還有他的聲音,也怪得很。”
“大概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裝出來的。現在鐵掌幫的人正四處找他呢。”
我把裘千尺的事情告訴他,又說:
“他老婆看上去挺關心他的,應該是不相信他會對自己下什麼殺手。隻要他賠個不是,說上幾句好話,不會對他怎麼樣的。那他還東躲西藏的幹什麼呢?”
楊康不以為然。“他老婆是這樣,他的大舅哥、二舅哥卻未必這樣想。而且他的二舅哥本事那麼了得,你說他能不怕嗎?”連“三頭蛟”、靈智上人他們都害怕裘千仞,公孫止就更不必說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而且,據我觀察,他這個男人實在太像女人,說不定是真的對女人已經沒什麼興趣。所以才不想回到他老婆身邊去。”
“除了聲音很女人,外表可是一點不像。我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