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隻能看見黑色的毛毛和一截俊秀的鼻梁。

陸深靜了靜,還是忍不住:“謝竹聲。”

“嗯哼?”謝竹聲轉過頭,一眼就看見陸深手中的信紙。

他好看的水杏眼先是睜了一下,又很快變得彎彎,緊跟著就把被子拉高蒙過頭頂,像一隻蠶一樣動啊動啊動,在被窩裏艱難地翻了個身,背朝著陸深。

陸深好心情地提了下嘴角:“別悶著,對呼吸不好。”

隔著被窩傳來的聲音悶悶的:“睡啦睡啦,我聽不見!”

……好吧。

陸深動作仔細地把信重新裝好,火漆印粘好,想了想,把它放在了行李箱的夾層裏。

頭髮還沒幹,他也不是很困,就拿出平板,轉頭問青年:“你睡覺留燈嗎?”

悶悶的聲音傳過來:“不留也可以。”

那就是要留了。陸深就把大燈關掉,開了兩張床中間的小壁燈,然後打開平板處理工作。

一封郵件裏有一句“xx項目經理正在執行采購審計……”陸深盯著那個“執”字,心中突然一動。

他偏頭看看朦膿光線裏那隻胖乎乎的小蠶蛹,遲疑了下,還是開口:“謝竹聲。”

“嗯?”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比如要畫個什麽,咳,執事……

頭上的被子被謝竹聲扒拉下去,他轉頭瞥來一眼,有些疑惑:“我忘了什麽?”

陸深:“……”

陸深:“算了,沒什麽。”

他看著謝竹聲:“睡吧,晚安。”

謝竹聲打個哈欠:“嗯呐,晚安。”

第二天陸深起來的時候謝竹聲還在舒舒服服地打著小呼嚕,他偏頭,一眼就看見了青年不安分地大白腿。

那條腿修長,骨肉勻停,膝蓋透著一點粉,毛發很稀疏,看起來很白,在光線尚嫌黯淡的室內好像籠著一層蒙蒙的光暈。

陸深:“……”

一大早就看到這個可還行。

他略顯匆促地收回視線,抓著被子靜坐了好大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下床洗漱。

洗完他換了身寬鬆的運動服,打算出門去跑會兒步,一開門聽見腳步響,就對上穀元姬驚喜的目光:“陸哥,你也起這麽早?”

陸深“嗯”了一聲,看她像是要去三樓,身上穿著很修身的運動服。他往樓上看了眼:“有健身房?”

這男人難得主動跟她說話,穀元姬按下欣喜,撩了下頭髮:“有,陸哥也要去鍛煉麽?”

陸深搖搖頭:“我去樓下跑步。”

穀元姬立刻從樓梯上折返下來:“我也正想著早上空氣好呢,那咱們一起去跑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