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竹聲撓撓下巴:“你昨晚收到幾封信啊?”
“一封……”溫時妍看看廚房,湊近了點,小聲說,“昨晚我和聞鑰姐各有一封,可是穀姐姐沒收到……”
謝竹聲:“啊?”
難怪剛才看穀元姬的笑容有點兒奇怪,像是尷尬,又像驚喜。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冷哼:“謝竹聲,你們說什麽呢?”
正頭碰頭說悄悄話的兩人嚇了一跳,同時回頭,就看見季姚華手插在兜裏,眼神不悅地瞅著他倆。
溫時妍看看他,像是反應過來什麽,就趕緊跟謝竹聲拉開距離,抿唇笑了下,一雙清純無辜的小狗眼眨啊眨。
謝竹聲:“??”
季姚華看完了黑板上的字,桃花眼微微眯起來,像是個笑,要看不看地瞧著謝竹聲,好像有點兒得意:“唉,那我應該是沒這分配權了,畢竟昨晚上有人給我寫信了呢。”
謝竹聲:“……”
他為什麽覺得自己看見了季姚華晃啊晃的大尾巴。
沈知意從廚房探出頭來叫他:“竹聲,早飯你要做五花肉嗎?”
“要的要的,我要做蟹粉獅子頭!”謝竹聲繞過季姚華就往廚房跑去了。
結果進門就又來一波暴擊——高大的男人站在灶台邊,正戴著小鹿圍裙、抄著鍋鏟慢條斯理地炒菜。
聽見聲音,陸深就回過頭來,俊美的五官沉著冷淡,一點碎發搭在額前,看向他:“回來了。”
“……啊,是,回來了……”謝竹聲結結巴巴,不敢跟他對視,卻又忍不住去看他身上的圍裙。
天呐,他真的無法抗拒陸深這麽溫良賢淑的樣子!
感覺有點兒搞笑,卻又莫名的很欲。就是那種,分明是禁欲冷漠的男人,卻被囿於廚房鍋灶,高級而冰冷的香水味兒被油煙的味道覆蓋,整個人就像是被供在灶台上的佛祖,有一種不太和諧的張力。
謝竹聲耳朵紅紅的,就想起以前很喜歡的一位太太的畫,是一個霸道總裁,一張臉華美而矜貴,手裏卻抱著一個光屁股小孩兒。
莫名的喜感與動人。
旁邊沈知意又在叫他,謝竹聲回過神,紅著耳朵過去洗菜,沒看見陸深的嘴角提了提。
——果然是喜歡這樣的。
陸深不動聲色地聽著青年腦袋裏的碎碎念,心裏那股因為對方的刻意疏遠而積累的鬱氣也漸漸消散了幾分。
就聽謝竹聲在旁邊低聲跟沈知意說話,講的是外頭黑板新掛上的約會規則。
沈知意聽完就笑了:“這麽搞,導演真是……”
他偏頭看著謝竹聲:“你昨晚是不是收到了三封信?”昨晚上青年下樓拿信,他特意留心數了數。
謝竹聲記得沈知意昨晚上沒收到信,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