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垂眸看了眼那隻黑色相機，沒說什麽，接過來自己掛脖子上了。
謝竹聲看著他的樣子直發笑。陸深這個樣子，簡直像極了一位到鄉下集市上來采風的攝像師。
陸深看了他一眼：“笑什麽。”
謝竹聲眼睛裏落了點陽光：“感覺你像個藝術家。”
不過他穿著五位數的衣裳、梳背頭戴墨鏡，薄薄的嘴唇再這麽冷冷淡淡地一抿，更像個偽裝成藝術家的特務頭子。
陸深扯了下嘴角，把墨鏡往他腦袋上一插，手指落下的瞬間貌似不經意地蹭過他臉頰：“走吧，小特務頭子。”
“？！”謝竹聲一愣，趕緊追上去，“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陸深用眼角瞥他一眼，瞳孔深處藏著笑：“壞水兒都要從眼睛裏冒出來了。”
“……”謝竹聲抿抿唇，小聲嘟囔，“我眼睛裏又沒寫特務頭子……”
他摸到腦袋上的墨鏡，把它拿下來在手裏轉轉看看，就給自己戴上了。
季姚華舉著相機倒退著走，叫他：“謝竹聲！”
謝竹聲板著嘴角抬起頭，季姚華一下哈哈樂起來：“嗨，小特務頭子！”
陸深嗤笑一聲：“看。”
謝竹聲：“…………”
拌嘴鬥舌間，已經到了真正的集市，汽車已經沒有了，隻看見遊人熙攘，聽見煙火喧嘩，炸豆腐在油鍋裏滋啦躥香，茶葉蛋在盆子中熱氣蒸騰，新出爐的醬香餅“啪”的一下撂在案板上，拍起一圈兒誘人的香。
陸深問他：“吃什麽？”
謝竹聲又犯選擇困難症，在炸油糕和豆腐腦之間猶豫不決。
“看你一臉糾結。”季姚華一直拿相機拍他，“有什麽想吃的？”
謝竹聲張開手指握住鏡頭，把它輕輕轉了個向，對準身邊的陸深：“問他。”
陸深瞥一眼鏡頭，又看他：“炸油糕想吃幾個？”
謝竹聲一呆：“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那個？”
陸深說：“你看它很多次。”
“……”謝竹聲抿抿唇，“多了會膩，我隻要一個，看看大家想不想吃。”
陸深點頭，指揮他：“去豆腐腦那兒坐著，幫我要一碗，少辣不要蔥。我去買炸油糕。”
他幹脆利落就幫他做了決定，謝竹聲眼睛亮亮，心滿意足：“好嘞！”
又問了一圈其他人，溫時妍和聞鑰要去吃胡辣湯，其他幾個自然要跟著他，謝竹聲還笑：“大家都這麽喜歡吃豆腐腦啊……我可先告訴你們，這邊的豆腐腦都是鹹的，和南方不一樣！”
穀元姬抬起墨鏡，美眸睜得老大：“鹹的？”
“嗯啊。”謝竹聲點腦袋，“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