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廚房煨著豬腳蓮藕湯,天冷了,喝一碗正好暖暖身子。”
“不用。”沈琉墨賭氣道,睜著一雙清眸看著阿七,“你說陛下是不是生本宮的氣了?”
“殿下。”阿七拿了條毯子給他披上,勸慰道,“奴婢都聽阿綾說了,您隻是患得患失,太過在意陛下罷了,怪不得您。不過您既然知道陛下生氣了,大可以去哄一哄。”
“哄?”蕭吾泠自己心偏了,還要他哄?
“殿下,您要學著示弱扮可憐,實在不行往陛下懷裏一倒,陛下還能跟您生氣嗎,您說是吧?”
沈琉墨扯掉了毯子,認真看著阿七,眼睛左右轉了轉,最後覺得阿七的話有道理,“罷了,將本宮前些日子剛做的那身衣裳拿來。”
阿七愣怔片刻,“哪件衣裳?”
對上阿七疑問的眼神,沈琉墨頓感不好意思,臉有些熱,“算了,本宮自己去拿。”
“奴婢知道了!”阿七總算反應過來,忙不迭去拿衣裳。
他知道了,那件壓箱底的衣裳,所以殿下,這是要去哄陛下了?
換好衣裳,沈琉墨攏緊外衣走了出去,又看到了那件大氅,忍不住催促,“快些拿去扔了。”
“奴婢馬上就去。”阿七應著。
去年國庫充裕,送來的冬衣都是極好的,有些根本就沒有穿過,扔了實在可惜,阿七糾結半晌,靈光一閃。
徐公公伺候陛下已久,不如待會兒順便問問徐公公的意思。
“陛下在裏麵,今個兒事務繁多,陛下還沒用晚膳,殿下來的正好。”
“嗯。”沈琉墨從阿七手裏接過食盒,有些猶豫,但還是走了進去。
他扯了扯衣領,宣政殿恢弘肅穆,他穿成這樣,會不會不成體統,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看著沈琉墨身影消失,阿七才悄悄問徐福。
“公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徐福交代別的太監守著,跟阿七去了別處。
“阿七小公子的意思是,去年內務府拿了旁人不要的衣裳充作皇後的冬衣?”
“太樂令是這個意思,他說殿下的大氅是他不要的。”阿七麵露糾結之色。
徐福嗬嗬一笑,“阿七小公子有什麽盡管說。”
阿七想了想,到底沒說沈琉墨要將冬衣全扔了的事,他搖搖頭,“沒事了,勞煩公公幫奴婢出出主意,這事是否要告知陛下,殿下隻怕會忍著不說。”
“這事,咱家去通傳陛下。”
“那陛下想來應當不會生氣怪罪殿下吧?”
“若內務府真敢拿別人不要的送至中宮,陛下不僅不會怪罪殿下,還會補償殿下。”見阿七到底沒經歷過什麽事,徐福於是又勸慰他幾句,“放心吧,保準過了今晚,兩位主子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