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果然是得了寵,往年可從未出席過這種場合。

“今日春節宮宴,朕心愉悅,諸位親王為朕守衛江山,是不可估量的功勞,眾愛卿殫精竭慮,亦是備嚐辛勞。今日宴請諸位,既為慶賀佳節,又為表朕感激之心……”

眾人又紛紛為帝後獻上祝福,來往交流。

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很快,舞女們翩翩而來,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絕入耳。

如今天下安定,海晏河清,百姓安樂和睦,一派祥和之態,又與皇後感情日益增溫,蕭吾泠心中的確是暢快,人人都看出他心情好,推杯至盞間,便喝多了。

“陛下醉了,吃些東西墊墊。”沈琉墨在一旁道,眾目睽睽之下,不好過於親近,隻能囑咐蕭吾泠先吃點東西,未免傷胃。

“微醺而已。”蕭吾泠輕笑,於桌下摸了摸沈琉墨的手。

台下表演之人中,有一個人眼神似淬了毒,惡狠狠瞪著居於高位的沈琉墨,此人正是方絮。

他沒了官位,被人安排進來表演,倒真成戲子了。

昨日喝了那碗湯之後,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讓太醫看過了隻說沒事,身邊伺候的侍從們也說他臉色白皙許多,方絮於是沒懷疑。

今日肚子痛著,還要強撐起精神表演給這個賤人看,方絮氣得臉都青了。

手下沒個輕重,彈錯了好幾個音,刺耳的箏聲讓在座的人都清醒不少,方絮這才察覺自己的大意,連連回歸心神。

因著皇帝在大家都不敢暢所欲言,人人繃著一根弦,蕭吾泠自己也知道,看了角落裏的方絮一眼,便準備退席了。

他揉了揉發沉的額頭,抬頭跌進沈琉墨擔憂的眸子裏,又勾唇笑了下,“走吧,皇後。”

沈琉墨扶著他,以為他醉了。

一路到養心殿,下人沒跟進來,蕭吾泠反手將沈琉墨摁在了牆上。

麵前之人似有幾分迷離,沈琉墨抬手輕觸他濃密的眉,“陛下是清醒的嗎?”

“朕沒醉。”他拿著沈琉墨的手親了親,沈琉墨渾身一僵,有些走神,被他猛地抱起壓倒在桌上。

怕磕壞鳳冠,沈琉墨不敢放鬆,仰著頭沉沉盯著上方的男人,心裏撲通撲通的跳。

“朕移情別戀,專寵皇後,與皇後鬧到半夜,宮裏還馬上就要有位小主子了……”蕭吾泠用調侃的語調說著那日那些丫鬟們在方絮麵前編排的話,見身下之人似是怕他事後算帳,強撐著懼意又忍不住羞意,心裏升起難以言喻的感覺。

“朕的皇後,如此拙劣的伎倆,是故意讓朕查出來的呢,還是明知朕會查出來,而絲毫不懼。”

凝望著男人漆黑的雙眼,沈琉墨控製不住的臉紅,壓製住想要逃避的心,眼眸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