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墨便不再問,轉而想起一件事來。
那日柳昱同他說的事,還未曾告訴蕭吾泠。
“臣有件事要告知陛下。”
“何事?”蕭吾泠喝茶的動作一頓,沈琉墨便將那日柳昱的話挑了重點講給蕭吾泠聽。
“墨兒的意思是說,方絮也是沈重棠的孩子?”
“正是。”
蕭吾泠當真是不知如何反應好了,“這麽多年,他可真是藏的嚴實。”
“臣隻是覺得他們關係不一般,就讓表哥查了查,誰知竟還有這一層淵源。”
“墨兒與他雖是同一個父親,不過沒有半分相像。”少頃,蕭吾泠忽然道,他抬起沈琉墨的下巴仔細端詳著沈琉墨的臉,“墨兒不管哪裏都生的精致,尤其一雙眉眼,叫人見之難忘。”
沈琉墨心想說什麽見之難忘,還不是早早把他忘了,而且還將他認作旁人,到現在這麽多年了都沒反應過來。
“陛下在意他時,倒不見這樣說。”沈琉墨輕哼了一聲,細聲道。
“……”
蕭吾泠一時語塞,見沈琉墨表情幽怨,趕緊哄道,“朕早早就知道朕的皇後漂亮極了,苦苦忍著罷了。”
“陛下怎的越發油嘴滑舌了。”沈琉墨忍不住發笑,蕭吾泠見他隻是開玩笑,忙把他攬住,“說實話,朕頭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與旁人不同”
“嗯?”沈琉墨回頭去看蕭吾泠,剛好被不懷好意的男人親了下,“其他人朕不會去注意他長得什麽模樣,是美或是醜,隻有皇後,朕見了一次心髒就跳得厲害,隻覺驚為天人。”
當年他掀開蓋頭那一瞬間,仿佛猶在昨日,蕭吾泠覺得他這輩子就不會忘。
“那臣以後老了,不漂亮了,陛下是不是又喜歡其他漂亮的雙兒了?”
“當然不會。”蕭吾泠無奈笑道,“朕比墨兒年長幾歲,墨兒老了朕到時候也是腰都挺不直的老頭子了。”
“陛下才不是。”沈琉墨在他懷裏轉身,用眼神描繪著蕭吾泠硬挺的眉眼,“陛下老了也是器宇軒昂,氣質凜冽,斷不會變成那樣的。”
“那朕就借墨兒的吉言了。”
沈琉墨笑著應下,就是不知他自己能否活到那時,就他這副身子,怕是再有個三十年好活就不錯了。
不過那時他的孩子應該也已長大成人,若蕭吾泠愛護他至此,也無憾。
又過了十幾天,估摸著沈琉墨的“傷”好的差不多,春獵開始了。
說是春獵也不準確,因為除去下人,總共就六個人。
一大早換上專門為打獵準備的騎裝,騎裝修身,沒有寬大的袍袖和下擺,幾乎將身形完全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