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沒有什麽話是他們不能聽的。”沈琉墨被阿七扶著坐下,眼神在他所謂的生身父母之間掃視了一遍,“沈大人與沈夫人究竟有何話,直說就是。”
“你!”沈重棠臉色變得十分快,柳蒹葭一把拉住他,矮下身子對沈琉墨道,“殿下,臣婦之前對殿下未盡到為母之責,鬥膽請殿下原諒。”
“本宮知道了。”沈琉墨止不住發笑,“還有其他事嗎?”
“殿下這是原諒臣婦了?”柳蒹葭意外道,還以為沈琉墨有多難纏,原來她稍微說點好聽的,就讓他心軟了,柳蒹葭又道,“臣婦畢竟給了殿下你一條命,這般疏遠家裏,是否不太可取。”
“沈夫人想必是沒明白本宮的意思。”有些話沈琉墨不想說的過於直白,這女人卻想就此蹬鼻子上臉,未免太過不要臉麵。
“生而不養是罪,沈夫人明知自己有罪過,卻能如此心安理得詢問本宮是否原諒,真可謂是臉厚如牆。”
絲毫不留情麵的話讓柳蒹葭難堪起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殿下不願就不願,何必將話說的如此難聽,臣婦再怎麽也是您的母親,難道殿下指責自己的母親就不是罪過了嗎?!”
“嗬。”沈琉墨氣極反笑,“本宮四年前就與你二人斷絕了關係,之前本宮受盡冷落,備受煎熬之時,怎麽不見你們出來替本宮在陛下說幾句好話。如今本宮熬出頭了,你們便等不及上前攀關係了,天下哪有這般美事!”
被戳中心思,柳蒹葭一時又惱又憤,“殿下身上流著臣婦的血,就一輩子無法擺脫臣婦,如今為我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不說沈琉墨,就是一旁的宮人都躍躍欲試想上前扇這女人兩巴掌,天下怎會有如此不要了的婦人!
見再說下去就徹底沒辦法談了,沈重棠才出聲,“殿下,你母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這幾年怎麽能不惦記你呢。你如今也有身孕了,能夠理解你母親的感受,我與你母親是做錯了,為人子女的,難道還不能原諒自己的爹娘嗎。”
言語之懇切,無不為之動容。
正是有了孩子,沈琉墨才不能接受,為何沈重棠和柳蒹葭這樣的人,都有資格為人父母。
他眼眶有些紅,“你們不必再說了,也不必費心,我沈琉墨從不做自己後悔之事,既然當年敢與你們斷絕關係,就既不懼老天爺怪罪,也不怕倫理綱常的責罵。你們的心思,我們都心知肚明,想利用我,除非我死,不然你們休想通過我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
他自己都要做爹爹了,早過了需要親情的時候,況且除了他們,他又不是沒有家人,用得著他們來惺惺作態!
“阿七,我們走。”沈琉墨起身,不再看這二人,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