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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兒童改變
在A4美術館裏興奮地跳起來的孩子，圖片由A4美術館提供
來自未來的聲音
“你多久會來一次美術館？”我曾向常帶孩子來我們館的一位年輕父親提問。
“每個季度我們都來。”這位父親回答。
“你對展覽滿意嗎？”我追問。
“我還是看不太懂。”他很快回應。
“那你為什麼還每次帶著孩子來呢？”
“因為在你們這兒會看到未來，我的孩子需要了解這些。”
這位父親的回答，折射出年青一代的父母希望美術館這樣的公共空間為兒童帶來正麵影響的樸素願景。但在美術館裏，孩子們覺得自在嗎？這裏比其他公共空間對兒童更加友好嗎？孩子們有多大的收獲呢？經驗告訴我必須問問孩子的感受。
我曾隨機訪問過很多兒童，他們中不少人向我提出了對國內美術館的意見：有孩子說空間太黑，有點嚇人；也有說什麼都不能碰，讓人很緊張；還有孩子提出來，展廳空蕩蕩的太無聊……這些問題似乎是無關緊要的，因為這已經是這個行業的範式與標準；大多數美術館也並不需要比幼兒園、小學更懂兒童，因為它們麵向更廣泛的人群。但我依然認為孩子們提出了一些很本質的批評：我們為什麼不能通過展示方式的調整和技術的改變，在保證展品安全的情況下給體驗者更好的空間感受？為什麼我們不能通過接觸展品來進
行體驗和學習？我們是否能用其他方法來替代視覺感知的學習方式？我們為什麼不能在展覽中提供更多延展的知識鋪墊、信息和渠道，而選擇精簡信息、保持神秘？
受訪的孩子們大多在小學三年級以下，對於這個年紀的兒童，關在“白盒子”裏觀察、學習無論多麼有價值，都隻是成人期望給他們灌輸的價值，他們很難真正通過冷冰冰的作品認同其意義。孩子們身處其中的興奮，有時更多是對帶領他們的人的信任以及對於個別展品的獵奇，美術館傳統的知識與經驗獲取方式給他們帶來的，大多是碎片化的、極易被覆蓋的淺層記憶。
當我最後詢問孩子們，如果可以選擇，明天是去美術館還是留在學校時，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吼道：“美術館。”當然，如果上述答案的選項中加上了遊戲廳、玩具店或者迪士尼樂園，美術館選項可能也會“陣亡”。
這就是我們共同麵對的問題，如今中國的美術館在建設速度和規模上都是世界第一，但它們為更年輕的觀眾——兒童與青少年，這些將真正影響未來的群體做得太少。一個本應為所有人開放的公共空間，成了很少一部分人進入與交流的場所。久而久之，我們不僅失去了更多元的公眾，也逐漸認同了自己的狹隘——我們可能將來訪者的趣味變成了我們的趣味，抑或將我們的趣味強加給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