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又如何,江南七怪又如何,也不關她的事,她隻要做好自己的責任便好。
何沅君從來不會質疑或多嘴尋問師父什麼,當下很乖巧的將小二送上來的飯菜布好,慢慢吃了起來。
“是,師父!”
那廂,江南七怪中的柯鎮惡聽得那些騎白駝的白衣女子嘰嘰喳喳談些風流之事,心生不耐,但言語傳進耳來,卻又不能不聽。後來聽得那幾名女子竟出言侮蔑他們的七妹韓小瑩,不僅要圖謀郭靖在草原上馴服的那匹天價難得的汗血寶馬,更是想危害剛剛進來那兩位女扮男裝的姑娘,心中怒氣勃發,心道那甚麼“少主”一定不是個好東西。
用了膳,何沅君吩咐店小二打包些上路的幹糧,便跟在鞠塵身後結賬,正待走出客棧。
“嗖——”的一聲,何沅君驀然旋身而轉,雙指夾住一條掙紮蠕動的小蛇。看到那蛇,客棧裏登時一片混亂。
“你們是誰?做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傷人性命?”何沅君一手折斷那蛇,氣紅了臉逼問。若不是她反應機靈,不會武功的師父豈不妄受蛇噬之厄?隻要一想到鞠塵會受傷,她心裏登時氣憤不已。
那幾個白衣女子全部跳起,嬌笑道:“沒什麼,隻想請那位美麗的姐姐留下懷裏的寶貝罷了!”
鞠塵挑眉,拈起懷裏的青玉色錦囊,“你們想要?”這可是當初馮蘅交予她之物,要她親自交給黃藥師的,隻不過是個錦囊罷了,她們要來做什麼?隻是她卻不知先前這錦囊不慎掉落時,自己小心翼翼拾起保護的神情,讓這幾名騎白駝的白衣女子生了異心。
“是呀,若姐姐識相點給我們,我們姐妹幾個倒不會對美麗的姐姐動粗呢!”一名女子朝鞠塵笑得很溫和甜美。
鞠塵歎息,“對不起,這是他人之物,恕在下難從!”
“那可別怪我們無禮了!”
說著,指尖一動,嗖嗖幾聲的暗器飛來。何沅君左支右挪接過,冷不防的有一枚直逼鞠塵麵上而來,眾人驚呼,眼看那貌美女子就要命喪黃泉,突然一個身影上前,除下頭上皮帽,扭身兜去,將兩件暗器都兜在帽裏。
那人看了看皮帽上的暗器,原來是幾枚銀梭,梭頭尖利,梭身兩旁極為鋒銳,打中了勢必喪命,不禁大吃一驚。
鞠塵一看,這人竟是郭靖,想起郭靖“俠之本性”也不難料他會出手幫助。再看看江南六怪,絲毫無動手之意,怕是這家夥一時熱心腸,重情重義,回去恐怕他那幾個師父要訓他多管閑事了。敵我難分,又適逢十八年之約,莫怪江南六怪他們會慎之又慎。
“小兄弟,你做什麼多管閑事?”那幾名女子跺腳,原心中就有殺他奪馬之意,現在更是恨不得殺了這壞她們事兒的魯呆子,隻是見他身邊人多勢眾,武功不弱,隻得尋了他處想辦法殺了他便是。
想著,眾位白衣女子匆匆跨上白駝,出店而去。
何沅君見她們竟這樣走了,也恨不得給那幾名膽大妄為的女子顏色瞧瞧,卻被鞠塵阻止了,隻得不甘不願的收手。暗自下定決心,下次見著了,定給她們些苦頭吃吃。
鞠塵看她們絕塵而去,明白她們是白駝山的少主歐陽克那些女弟子,不由皺起眉尖。
鞠塵打小避居生活,遠離人囂,一心修習靈力咒術,後來雖然也如普通人般上學讀書,卻因性子太淡薄,冷靜少言,致使同學朋友與她難以溝通,沒一個是走得近的,與平常人的隔閡越大,她自己也不以為忤,獨來獨往,然後十八歲成年後遵守染氏一族的族規,淡出世人視線。後來族人將性子活潑的染相思送來給她作徒弟,同她修習靈術,生活才開始熱鬧起來。
於鞠塵而言,這世間的人比鬼怪還令她難懂的。
所以,她對這些沒事找麻煩的女子除了不解外,倒沒多少感覺,隻是對她們差點傷了阿沅隱隱有些……生氣?是生氣吧?當初答應了武三娘會保護阿沅,她就不會食言。
所以,她動手了。
而那幾名騎白駝的女子身形被一股無名的風吹得歪了下,繼續坐正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