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噢,不,應該是裘千丈麵色青白交錯,難看至極。老底都被人掀了,能不難看麼?
“陸姐姐,是真的麼?”
此時黃蓉也止住了哭聲,一臉盼望的看著陸嬅濃,眨巴著眼睛,水汪汪的分外美麗可愛。陸嬅濃朝她一笑,然後雙目緊緊的盯著裘千丈,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態:“裘千丈,是也不是?”
裘千丈惱恨這丫頭壞自己事兒,又如此的咄咄逼人,雖然不知道這丫頭是從哪兒了解得這麼詳細,但也知道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了,不由奮然而起,使出唯一拿得出手的一招“通臂六合掌”,直擊而來。
“濃兒,小心!”陸乘風父子同叫道。
陸嬅濃擅長藥理與毒,武功卻是不怎麼出彩的,逃命功夫倒是研究得深透,自是比自家哥哥高深那麼點,對付這個杯具的裘千丈綽綽有餘了。當下迎麵對上,絲毫不退怯,讓江南六怪等人惡感小了許多。
“濃兒,為兄來幫你!”陸寇英叫道,提劍而上。
不稍片刻間,再度向眾人展示了裘千丈差到臭水溝的本事,已被陸氏兄妹製服了。陸嬅濃抬腳毫不留情的踢斷了裘千丈的脛骨,讓他跪在地上不能逃跑後,笑嘻嘻的對自家哥哥說道:“哥,這老頭身上的玩意兒可多得是,你去搜搜看。”
眾人隻當這是小姑娘愛玩,但陸寇英向來是寵愛這同胞妹妹的,當下二話不說,順著陸嬅濃的意思搜起來,當下一件件的搜了出來,放在桌上,見是兩塊磚頭,一紮縛得緊緊的幹茅,一塊火絨、一把火刀和一塊火石。
黃蓉此時已收起了悲痛,圍過來細看,拿起磚頭一捏,那磚應手而碎,隻用力搓了幾搓,磚頭成為碎粉。她方才見陸嬅濃說得信誓旦旦,已信了幾分,悲痛之情大減,這時更笑生雙靨,說道:“這磚頭是麵粉做的,剛才他還露一手捏磚成粉的上乘內功呢!”再見那束幹茅頭上有燒焦了的痕跡,登時省悟。
陸嬅濃本就喜歡聰明人,隻要黃蓉的聰明勁兒不使在自己身上,也是挺喜歡黃蓉的,當下朝黃蓉燦然一笑,說道:“黃姑娘,姐姐我也露一手給你瞧瞧!”
說著,將一枚她特地讓陸冠英從裘千丈手上拿來的戒指戴上,左手拿了一隻酒杯,右手兩指捏住杯口,不住團團旋轉,突然右手平掌向外揮出,掌緣擊在杯口,托的一聲響,一個高約半寸的磁圈飛將出去,落在桌麵。他左手將酒杯放在桌上,隻見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所使手法竟和裘千仞適才一模一樣,眾人無不驚訝。
黃蓉離得近,看得清楚,不禁又笑又叫,歡快極了,也拿過戒指自個演示了一番,邊對眾人說道:“這戒指上有一粒金剛石,最是堅硬不過。隻要用力握緊酒杯,將金剛石抵在杯上,然後以右手轉動酒杯。”黃蓉伸右掌杯口輕輕一擊,一圈杯口果然應手而落,原來戒指上的金剛石已在杯口劃了一道極深的印痕,哪裏是甚麼深湛的內功了?
各人這時均已了然,陸冠英何沅君等人不禁笑出聲來,郭靖正是驚訝不已。裘千仞一張老臉一忽兒青,一忽兒白,無地自容,他本想捏造黃藥師的死訊,乘亂溜走,哪知自己炫人耳目的手法盡被朱聰拆穿,當即想逃,奈何自己一條腿遭那女煞星折斷,根本無法自如行動。
鞠塵早知道有這麼一段鬧劇,並不意外,心裏倒是有些肯定這陸姑娘怕也是個未來人罷,就不知道此女是機緣巧合誤落時空,或是也如自己這般被人強行幹予送來。不管哪樣,看這姑娘神色,似乎是很喜歡這個時代哩。鞠塵想罷,也沒打算做什麼,至於要老個未來老鄉相認什麼的,鞠塵並沒有那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