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完雨,空氣中還帶著一絲絲濕氣。陳挽拎著把傘從醫院出來。
此時的她還在回憶著主治醫生的話。其實對於她的病情她早就無所謂了,她怕的是病情影響她複學。
畢竟在家待了一年她也待夠了,她也想回學校過上正常高中生的生活。
她不想回家,那不是家,或者說,那不是她的家。
於是拎著一把傘和醫院的報告單漫無目的地行走著。就這樣走進了一個小巷子,與外麵的吵鬧不同,這裏很安靜。
此時對麵的網吧裏走出一個少年,一身黑色,頭發略微有些淩亂。
陳挽怔怔地盯著他,少年抬起頭來用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陳挽的大腦暈乎乎的,沒反應過來。
然後她就暈了…
此時的祁讓看著暈倒在自己麵前的女孩毫無反應,仿佛他們不在一個世界。然後他收回目光,抬腳往前走。
快要走出巷子的時候,他看到一群人往這邊走,吵吵鬧鬧,嘴裏說著些不堪入目的話語。
他本來不想管,可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女孩躺在地上的畫麵。女孩嘴唇發白,烏黑的頭發散落在地上,個子不高,躺在地上像個玩偶,黑色百褶裙下是兩條細細的腿,個子不高,但腿長,上下身的比例非常完美。
如果他就這樣走了,那麼那群人會對女孩做什麼可想而知。
他極其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又抬腳往回走。
他隨手把手裏的外套蓋到女孩腿上,又走到女孩前麵的台階上坐著,拿出根煙點火放到嘴裏。
那群人還沒走近就看到地上的女孩,興奮地說著什麼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等汙言穢語。
加快腳步走過來,到了跟前”才看到旁邊蹲著的男生。本來打算嚇唬嚇唬讓他趕緊滾,結果發現這人是祁讓。
領頭那人急忙和他打招呼“喲!這不是祁讓嗎,在這抽煙呢?”祁讓依舊隻是抽煙,從頭到尾沒看他們一眼。那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也沒說什麼。
這時一個新來的小弟有些不服地說“老大,直接讓這小子看看我們的厲害,和他講什麼啊?”此時的祁讓終於笑出了聲,這時張華也火了,帶著怒氣道:“給你點名字你真把自己當什麼了,祁讓?”祁讓這才把起身,慢悠悠把煙頭丟到地上踩滅,冷淡道:“今天不想打架,滾。”
張華生氣,奈何這閻王發起火來打殘他們不在話下,但他也不願意在小弟麵前出醜,撂下一句“你等著”就帶著人走了。
祁讓起身,用腳輕輕踢了踢女孩,女孩沒什麼反應,他有些無語。蹲下身在女孩旁邊叫她:“喂!”又戳了戳她的肩膀。這回,女孩終於睜眼了。
陳挽睜開眼睛,還有些懵,眼前就出來了一張不耐煩的臉。還沒看清那張絕世容顏的臉她就嚇得尖叫起來,祁讓帶著劇情捂住她的嘴。威脅到:“再叫把你丟河裏。”陳挽不吱聲了,他鬆開手站起來,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陳挽此時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走在路上突然沒意識了,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壓根不在意,這世界上沒她在意的東西。
正要起身時突然發覺腿上還多了件外套,黑色的,帶著一股子煙草味,當不難聞,她想把外套還給它的主人,但是那人已經不見了。
她打了輛車回家,但回到家是天也要黑了,魯雲竹她們一家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張娜打著遊戲,三個人看起來非常和諧,陳挽並不能融入他們。
陳挽走近了,魯雲竹才抬起頭來問了一句:“怎麼才回來?吃飯了嗎?” “吃了”陳挽撒謊道。魯冰雲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陳挽走進臥室拿了套睡衣就進了浴室,等她洗完澡出來客廳裏早沒人了,燈也沒開。看起來有些陰涼,她早已習慣,平淡地回了房間。
第二天陳挽便聽話地去醫院住院了,魯雲竹對此感到驚訝,但也沒說什麼。把她送到醫院安排好一切之後就走了。
陳挽在醫院住了兩個月,這期間她都很配合治療…
過年那天陳挽在家裏麵吃完年夜飯便出了門。
反正在家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出去看電影,她之前非常迷戀一部電視劇,現在出來電影版的,剛好今天上映,她早早就在手機上買了票……
電影院裏空無一人,或許是因為大家都在家裏麵團聚,或許是因為這是座四線小城…不過陳挽對這些不感興趣,她一個人在電影院裏看得津津有味。
出電影院的時候離下一年還有半個小時,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像曾經很多個夜晚。
今天的人格外少,大家都和家人在家裏,隻有少數人還在街上。這時陳黎給她打了個電話,陳黎和她不一樣,陳黎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陳挽看著手機裏活潑的侄女,笑了笑,發自內心的笑。
掛斷電話之後她繼續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反正去哪都一樣,無所謂。這時,正前方走來一個人,陳挽從來沒見過這麼帥的人,很高,黑色衝鋒衣,頭發依然淩亂,臉上帶著傷,一副要殺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