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禮皺眉道:“這樣就有些矛盾了,我們既要抓緊穩定銀號前往長安,又要保證臨淄王離開潞州前銀號不生事變,同時還要保證以後祝小姐能夠打理銀號,實在是個麻煩事情。”
謝凝也是十分苦惱,祝雅雯的問題始終都要解決,她雖然對銀號傾盡了心血,但是畢竟是女兒身,早晚要嫁人。
大唐如果有誰家的女人結婚後打理生意,除非她男人死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讓妻子拋頭露麵的事情。
兩個人一頓飯結束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不是他們兩個隻想著灌酒,確實是祝雅雯的能力讓他們無法找到人來代替。
日子一天天的過,謝凝忙的不亦樂乎,白天在銀號上班,晚上還要在酒桌上處理一些大客戶,加上一些有各種需求的人。
偶爾能看見張偉,他現在似乎是著了魔,謝凝看的出來他對權利的欲望,相信隻要李隆基說起事,張偉就會毫不猶豫的拋頭顱灑熱血。
謝凝沒有張偉那麼衝動,他知道必須把自己的後方穩定才能追求其他發展,於是他這幾日在抽空研究能不能讓大唐的爆竹威力加強一些,因為好像搶過山賊以後銀號的發展突飛猛進,他想看看其他的山賊是不是也有這麼多錢財供銀號發展。
於是這幾天謝凝在祝雅雯眼中成了嚴重不務正業的敗家子,不但每天工作的時間少了,竟然還用銀號的錢采買硝石、硫磺這類不相幹的東西,就連七虎都用看白癡的眼光看待謝凝。
這一日謝凝終於覺得自己可以試驗一下,於是興衝衝的準備架馬出城,雖然不確定成功,但是防止在城內誤傷還是有必要的。
提著裝滿火藥的竹筒邁出庫房,卻見一三十歲左右的大漢不知何時跪在門口,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誰,謝凝開口道:“你是哪個部門的?”
大漢抬頭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說,謝凝有些惱怒,準備讓門口的守衛查清是誰,把人轟走。
守衛恭敬道:“東家,他就是狗剩的表叔蒼熊啊,當日是您妙手回春救了他啊!”
仔細一看謝凝才想起來,還真是當日七虎剿匪回來那個重傷,自己當時忙的暈頭轉向,加上他那時臉上又沒有一點血色,認不出來也不奇怪,看來是來謝恩來了,但是謝恩又不說話,還真是個奇葩,和他娘的李宜德差不多。
守衛說完話,就見狗剩匆匆跑來,見到謝凝趕緊行禮道:“東家,您受驚了,我表叔命是來叩謝您的救命之恩的。他後來高燒了幾日,大夫說燒壞了嗓子,今後恐怕要做啞巴了,所以不能開口說話。但是能撿條命全賴東家相救,我打算今天換崗後帶他過來,他卻自己跑來了,他這個人是個急性子,您千萬別介意。”
蒼熊聽狗剩說過原委,結實的給謝凝磕下三個響頭,趴在地上如同一隻黑熊,還真合適他的名字,看來除了嗓子壞掉,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
謝凝笑意濃濃,雙手扶起蒼熊,靈機一動道:“銀號的守衛編製已經滿了,以後你就跟在我左右吧,正好我出門也沒個隨從。”
蒼熊和狗剩叔侄聞言又要跪地磕頭,謝凝趕緊攔住道:“我這個人沒有別的規矩,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就是經常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白癡,他娘的他們才是白癡,他們全家都是白癡。所以你如果看見一些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不許像他們一樣用看白癡的眼光看我。”
蒼熊趕緊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並且給謝凝一個憨笑,看的謝凝很是滿意,這個隨從好,能保住秘密,聽說武藝也不錯,當日身先士卒的四個人隻有他活了下來。
言罷謝凝直接將手中的竹筒塞給蒼熊道:“走,跟我出城一趟,要是有家眷,回來就接到府上住,以後我去哪你就跟到哪。”
本來謝凝想叫上七虎一起出城實驗,現在有了蒼熊,還是讓那貨暫時認為自己白癡吧,否則萬一自己失敗了,就真正被抓到了白癡的把柄。
蒼熊看樣子很靠譜,騎在馬上始終保持著和謝凝同樣的速度,如果有需要,他會立即給謝凝開出一條暢通無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