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毛仲騎馬奔在前方,謝凝幾人匆匆跟上,有王毛仲開路,即使有人告官說‘謝凝在街市縱馬狂奔’自己也不怕,商賈也許狂奔會犯錯,但是王爺絕對沒錯。
謝凝看著王毛仲的行頭忽然想笑,一個大漢頭頂纏著一條黑布,就像後世影視作品中唐朝將領一樣,七虎也纏過,但是七虎說是治療頭痛。
謝凝始終不信,無非是心裏作用而已,直到此刻謝凝才相信,他娘的可能是為了防止頭痛,因為馬速加快後很容易將一頭長發顛亂,甚至能顛出腦震蕩,這布條還真的有些作用。
這是謝凝第二次進李隆基的臨淄王府,第一次是莫名的同金亮來被拉上賊船,第二次又是莫名的被半路劫來,難免心中有些忐忑。
但是說實話,這種大搖大擺的在王府竄梭的感覺還是很受用,以至於謝凝見到李隆基的時候還完全在自戀中,並沒有在意李隆基麵色如同海水般深沉,他李家人都有心腦血管病遺傳,估計每個月都有不舒服的幾天。
情景基本和上次相同,隻不過房間裏少了一個金亮,多了一個七虎,張偉依舊坐在上一次的位置,謝凝心裏正在回憶曆史,今年好像除了祭天沒什麼大事,莫非三郎真的是頭痛來找人吹牛逼解乏?
李宜德同王毛仲再次守在了門外,謝凝突然有一種蹲監獄的感覺,不用說,從今以後自己的行蹤定然會毫無隱私的傳入李隆基的耳中。
見麵難免寒暄一番,畢竟謝凝和七虎剛剛回來,而且謝凝的肩膀還透著血跡,李隆基和張偉也算表明自己十分關心,在七虎吹破天後各自入座。
李隆基見眾人沒有異樣的表情,緩緩開口道:“年初,韋巨源任尚書左仆射,楊再思任右仆射,三月初一,宗楚客任中書令,蕭至忠任侍中,韋嗣立代理兵部尚書、加同中書門下三品。韋黨一派此次調動均有提升,甚至是跨級提升,如今韋後可謂是大權在握,祭天之時還要擔當亞獻,說說吧,此次祭天,如果出現意外,本王需要如何應對?”
謝凝不以為然,這些人物或多或少自己聽說過,沒什麼意外,要是韋皇後今年沒有提拔自己的勢力,謝凝才會感覺意外。
現在看來連擔心的必要都沒有,韋皇後還是如史書記載一樣模仿武則天,無非是拉攏自己的勢力,給自己創造輿論,甚至還模仿武則天充當祭天亞獻,本來是百官的活,你一個皇後非要搶著幹,這不是等於告訴天下人你這個兒媳婦在模仿婆婆?
謝凝大為不削,人家武則天當時麵對的可是李唐三代基業的宗室和肱骨之臣,人家那叫什麼氣魄,你要是有本事,當初你丈夫就不會被你婆婆流放!
話說回來也怪你們李家人控製不住媳婦,李顯都有了一個女皇母親,竟然還如此縱容自己的皇後媳婦,你李家不亂才怪。
端起茶杯默不作聲,但是也不回避李隆基的眼神,直接用眼神回複他,沒什麼大事少打擾凝兒哥喝茶。
韓禮拱手道:“王爺,貧道認為,此事並非壞事,皇後的勢力越大,王爺回京後就越是安全。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恐怕除了相王之外,絕對沒有人有勢力行當年李貞父子之事!”
李隆基思索片刻,微微點頭看向謝凝道:“凝兒哥看樣子也是這麼認為的?”
謝凝實在是不想發言,但是既然問到自己,隻好順著韓禮的話道:“王爺,謝凝也說句大不敬的話,恐怕您也知道,相王絕對不會行當年李貞父子之事,所以您此次回京最重要的不是考慮自己的安全,而是考慮自己的去向,接住此次祭天留在長安,隻要陛下健在一天,可以說您沒有多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