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媚娘宋琴,你這老騷婦,也要趟這趟渾水?”吳仁桂調侃道。
“喲喲喲,人家才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呢,不過是心疼哥哥你,才願意跑這一趟呢,咯咯咯。”宋琴那母雞般的笑聲傳來,引得楊天開一陣惡寒。
“你這邪魔,采陽補陰,喪盡天良,今日又與奪命仙君狼狽為奸,果真是不知羞恥!”楊天開怒喝道。
“嗬嗬,老家夥,還是先照顧一下你自己吧 。”宋琴嬌笑道。
楊天開聞言 ,才猛的發現真氣變得難以流通,眉頭一皺,冷笑道:“沒想到為了對付我竟然連天毒教也出動了。”
一位蒙麵人從寺廟外飛身進來,說道:“死老頭,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將那小子交出來,或許還能留下全屍。 ”
“天毒教的少主?不用蒙麵我也能認出你來,不過是趨利小人罷了。”
“哼哼。”蒙麵人冷哼一聲。
“哼哼哼,你是豬嗎。”楊天開嘲諷,朝後看去,見蘇墨染已難以動彈。
“你們這群亡命徒,卻連七歲孩子也不放過。”楊天開說道。
“放心吧,死老頭,這小孩死不了,我們留他還有大用呢。”宋琴笑道。
楊天開那雙眸子不見半點波瀾,眼底隱約劃過一絲冷意。
在場幾人神情各異,各懷鬼胎。
猛然間又一個霹雷,震得破寺廟晃了幾晃。
楊天開陡然一踏,縱身一躍,衝向吳仁桂幾人,“聽風奪雨!” 隻見木匣中又衝出一把劍,與奪雨劍交相輝映。
吳仁桂三人急忙抽身而擋,“拖住他,不一會鎖仙散便會鎖住他所有真氣!”蒙麵人低聲嗬道 。
刀光劍影之間,隻看到他們的身影忽隱忽現,相互交錯在一起。
蘇墨染現在隻覺得身體僵硬,渾身無力,而神識卻特別清楚,他看到楊天開與那些人纏鬥在一起,像極了他曾偷聽路邊說書先生講的武俠小說裏的場景。
隻見楊天開劍勢陡然加快,劍芒如迅猛的閃電直插蒙麵人胸口,臨近一寸,劍卻被宋琴的鎖魂鞭死死纏住。
楊天開劍勢又猛然一變,長劍便從鎖魂鞭中抽出,他極速後撤,撤到了蘇墨染身前 。
三人還想上前,卻被楊天開揮出的一道劍氣逼得連連後退。
楊天開用僅存的最後一絲真氣將蘇墨染的毒素逼出,他麵色蒼白,滿臉疲憊,隻有那一雙眼睛依然澄澈,他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小蘇啊”楊天開勉強一笑說“想看看真正的武功嗎?”
蘇墨染心緒很亂,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乞丐而已,為什麼來個人要教他武功,為什麼會有人要抓他,而身前的這個人又為何會護他?
但他知道,眼前這個手握長劍,誓死保護他的老爺爺,是好人。當他出現在寺廟的那一刻,蘇墨染便覺得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蘇墨染決定相信他。
“好。”蘇墨染點了點頭。
楊天開聞言,對他笑了笑。
“這一劍,名為——平天式,看好了!”
蘇墨染察覺不對,想起身阻止,卻被楊天開點住穴道,動彈不得。
楊天開縱身一躍,雙劍合二為一,長劍不斷顫動,劍意如滾滾江水,配合著這暴風雨,衝刷著這個殘破的寺廟。
吳仁桂三人察覺到不對,想要逃,卻已經來不及,“可惡,這死老鬼,居然會相宗秘法,果真是不想活了。”吳仁桂暗罵一聲。三人立馬使出護身手段。
楊天開揮出了那一劍,那一劍,如銀河倒掛,威勢浩蕩而壯麗,劍勢如虹,劍氣縱橫,直逼那三人而去。
那三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成名已久的高手,卻在頃刻間倒地。
雨勢漸小,楊天開撐著最後一口氣,幫蘇墨染解開了穴道。
蘇墨染眼眶紅了,這個素未謀麵的老前輩,舍命救了他,在這個世界上,他隻是個透明的小乞丐,從未有人如此在乎他,他扶著楊天開走到了木匣旁。
楊天開奄奄一息,他撐著最後一口氣,說道:“老頭子我,在這江湖上,最守信用,木匣裏的武功,你都可以練,那兩把劍,也一並送你,今夜過後,不要在江寧城逗留,去哪裏都可以,還有,你的身世,你不是小乞丐,不是狗蛋兒,你是蘇墨染。”
楊天開死了,雨也漸停了。
小乞丐也死了,從此以後他叫蘇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