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津警備區,武長勝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公交公司製服,坐在一群軍官之中,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在他的麵前,一名大校軍官正和藹的笑著,開口說:“武師傅,我是咱們海津市警備區的副政委李強。本來呢,咱們警備區的司令員和政委都要過來。可今天上午,軍委突然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兩位領導都去開會了。臨走之前,二位領導特別委派我,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武師傅,您怎麼樣?您的身體什麼的都還好吧?”
“領導,我身體沒嘛問題!就是你們突然把我叫過來,到底是因為嘛事啊?是不是我兒子出了嘛事兒了?這小子是不是在部隊上惹禍了?領導,有嘛事您就直接說!”雖然這幾句話說的很硬氣,但會議室裏的六名軍官都聽出來了,在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這位武師傅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李副政委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自然的說:“具體的情況,還是請安裏軍分區的邢處長跟您說吧!”
邢處長走了過來,向武長勝敬了個禮。武長勝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衝著邢處長點了點頭。邢處長趕緊扶住了他的雙臂,笑著說:“武叔叔,您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安裏軍分區政治工作部武裝工作處的副處長,我叫邢元山。我這次來,主要是向您通報一件事…………”
邢元山在腦子裏麵斟酌了一下措辭,繼續說:“4天之前,也就是8月28日的深夜,武毅所在的安克塞秦哨所附近,發生了一次山體滑坡。山體滑坡發生之後,我們安裏軍分區立即派部隊前往救援…………”
“我兒子是不是死了?”聽到這,武長勝猛然站了起來!
邢元山也跟著站了起來,趕緊說:“沒有,沒有,您不要緊張!經過救援部隊的全力排查,我們找到了武毅。隻不過,他受了重傷,現在已經被送往軍分區醫院進行全力救治!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必須要通知您。我這次來,是受我們軍分區牛司令員和盧政委的委托,接您到部隊上去。您看您什麼時候能夠動身,需要幾個人一起過去?我馬上安排訂票…………”
“武毅他真沒死?那是不是殘了?領導,你跟我說實話,武毅他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武長勝心裏很清楚,如果武毅僅僅是受了輕傷,部隊上肯定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找自己。看這意思,就算是武毅沒死,估計也是受了極重的傷!
邢元山幹笑了兩聲,說:“小武的傷,確實是有點重!不過我們軍分區醫院的條件還不錯,現在他正在醫院裏接受治療。具體的情況,您到了之後就知道了。現在小武的情況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您看您什麼時候能動身?我看今天下午四點,正好有一班飛往拉薩的航班…………”
“武毅他媽媽去世十好幾年了,家裏麵就我們爺倆兒。那什麼,我回家拿點錢,換身衣服,咱們這就走!”武長勝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清楚,武毅就算是沒死,估計情況也不會太好。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父親,他必須要保持冷靜!
9月1日晚上10點左右,武長勝在安裏軍分區政工部邢處長和海津警備區政工部劉副主任的陪同下,乘坐飛機來到了拉薩。安裏軍分區安排了一輛三菱帕傑羅到機場來接他們一行人。從拉薩到安裏軍分區至少還需要十個小時的車程。時間已經是深夜,為了眾人的安全,大家先在西藏軍區的招待所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驅車前往安裏軍分區。
9月2日下午六點,武長勝終於來到了安裏軍分區。整個安裏軍分區的大院裏異常的安靜,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武長勝被安排在軍分區的招待所暫時休息,邢元山則去向領導彙報。
老武坐在軍分區的房間裏,正準備洗把臉。就在這時,房間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武長勝趕緊打開了房門,隻見一個二十出頭的戰士站在了門外。這名戰士向他敬了個禮,開口說:“武叔叔,您好,我叫許進,是武毅的新兵班長。領導安排我來照顧您,你有什麼需要就直接跟我說。我就住在您對麵的房間裏…………”
“呦,許班長,趕緊進來,趕緊進來…………”說著,武長勝把許進拉進了房間裏。隻見他從口袋裏拿出一盒小江山,遞給了許進一支,開口說:“許班長,你跟我說說,小武他到底怎麼了?”
許進在臨來之前,領導專門跟他講過,一定不要透露武毅的具體情況。說實話,安克塞秦哨所到底發生了什麼,許進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他隻是知道,在安克塞秦哨所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這場仗跟誰打的,戰果如何,軍分區還沒有正式的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