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津市體育學院,武毅又一次回到了這裏,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唏噓。時光荏苒,當初的同學們早在去年夏天就已經畢業,各奔東西。如今,學校裏的一切看上去依舊那麼熟悉,卻又讓武毅感到一種陌生的疏離感。
此刻,大部分學生已經放假回家,校園裏彌漫著一種靜謐的氛圍。但仍有一些專業的同學因為要參加比賽,還留在學校裏進行緊張的訓練。早上九點,氣溫已經升到了 28、9 度,訓練場上依然有田徑專業的同學們在熾熱的陽光下圍著操場一圈又一圈地奔跑著。他們的汗水如雨般揮灑,仿佛在與時間和自己賽跑。
武毅沿著路邊的樹蔭,緩緩地走向武術係的辦公樓。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如同碎金般閃耀。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武毅講述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武術係的辦公樓是一座三層小樓,這座古老的建築猶如一位飽經風霜的老者,默默地佇立在校園的一角。它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外立麵是灰色的水泥,兩側爬滿了爬山虎,仿佛給這座小樓披上了一件綠色的外衣。除了上世紀九十年代重新裝修過一次之外,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裏,它一直沒有重新裝修,歲月的痕跡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整個辦公樓給人一種陳舊、甚至有點陰森的感覺。走進辦公樓,走廊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安靜得讓人有些害怕。武毅憑借著記憶,走到了輔導員周雷的辦公室門口。他輕輕地敲了敲門,房間裏麵沒有任何回應。武毅在門口等了足足半個小時,也不見輔導員周雷回來。難道說他也放假了?還是帶著學生出去打比賽了?武毅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武毅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周雷回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辦公樓。走出辦公樓的那一刻,辦公樓的外麵,走進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學生。看到這個新生,武毅趕緊問道:“同學,麻煩問一下,周雷周老師還在這辦公嗎?”
“周老師啊!他現在是武術係的副主任了,辦公室在三樓。你找他是嗎?我帶你上去!”
沒想到三年沒見,周雷居然升官了!武毅笑了笑,說:“那就麻煩你了!”說著,在這個同學的帶領下,武毅走上了三樓,來到了周雷的辦公室門前。
這個學弟敲了敲房門,開口說:“周老師,您在嗎?有人找您…………”
房間裏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誰啊?我這正寫著報告呢,等著啊,我給開門…………”
隨著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周雷在房間裏麵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說你們放了假,就趕緊回家唄。待在學校裏麵幹嘛呢?萬一出點嘛事,還得我們給你們擦屁股!要不就找個地方去玩幾天,我也是服了…………”
周雷打開了房門,頭也不抬的說道:“說,又是嘛事?”
“周老師,我沒事,是有人找你…………”說著,這個同學指了指身後的武毅。
“誰找我啊?”周雷不情願的抬起了頭。就在他的目光按到武毅時,武毅清楚的看到,他的瞳孔瞬間的縮小!緊接著,周雷就像是一隻被踩中了尾巴的貓,猛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你,你,你,你怎麼來了?我,我,我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啊!那什麼,武毅,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要是有嘛冤屈,你可不能找我啊!你是不是在下麵缺錢了?你放心,今天晚上,我找個路口給你送點錢過去。這大白天的,你就別滿哪溜達了,趕緊回去吧…………”
聽著周雷語無倫次的話,武毅笑著搖了搖頭,說:“周老師,我沒死!不信你摸摸……”說著,武毅把胳膊伸了過去。
周雷嚇得直接往後蹦了一步,驚恐地說:“別,別,別,咱有話好說,小武,你到底想要幹嘛?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肯定給你辦!我要是辦不了,我就去給你找徐老師他二姨,他二姨是遠近有名的在道門…………”
武毅知道,自己身上這些事一時半會是解釋不清楚了!想想也是,據說當時海津市還給自己舉辦了一個烈士遺體安葬大會,有好幾千人參加。當時那場麵不說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吧,怎麼也能算得上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了!現在自己突然又蹦了回來,不知道內情的,誰看見了也得嚇一跳啊!
看著臉色發白,躲躲閃閃的周雷,武毅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解釋,他也不會相信的。他隻能打開隨身的包,把自己的退伍證和立功受獎證明拿了出來,放在了辦公桌上,繼續說:“周老師,你先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