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病(1 / 1)

想必大家上小學的時候肯定都寫過這樣一篇作文——自己生病了,媽媽頂著寒風,背著我去了醫院。

我小時候也寫過這樣的文章,隻是我寫的不是我的媽媽,而是我的姥爺。

老師說這樣的文章都是看作文書模仿寫出來的,要不就是自己編的一個故事,可是我寫的這篇作文不是編的,是真的。

那年冬天真的感覺好冷,我們關上廚房的門,把燒開的熱水倒進大水盆裏,盆裏呼呼的冒著熱氣,我把手放到熱氣裏,好暖和啊。

我們都把袖子往上麵翻,露出手腕,就可以慢慢的,撩著熱水洗手,不一會水都不是那麼燙了,我就把手全部放到水盆裏,暖和極了,手一出來,都紅彤彤的。

我姥姥洗完就先回到臥室裏了,我和姥爺繼續在屋裏洗,我姥爺把毛巾擰了擰給我,我趕緊用毛巾擦了擦臉,感覺臉上都在冒著熱氣,我們一起洗腳,我的腳放在我姥爺的腳上,我姥爺的腳好大啊,我的腳好胖啊!

我們兩個洗完,趕緊跑回了臥室,慢一點我們身上的熱氣都被冷空氣給凍沒了。

我們三個睡一個臥室,裏麵有兩張床,床都是用木頭做的,很結實,到現在我姥姥家還有呢,這都是後話了。

我本來是想著和我姥姥一起睡,但是我反悔了,今天我想和我姥爺一起睡,然後我姥姥又鋪了一床被子,我和我姥爺一個床,小時候我總是感覺和我姥爺在一起,我就特別有安全感,我心情就特別開心。

因為第二天我要上學,八點多就睡覺了,我姥爺和姥姥還在看電視,不一會兒,我感覺我特別冷,凍的直哆嗦。

我就和我姥爺說“姥爺,我特別冷,我直發抖。”

“那我把我的棉襖給你蓋上麵。”姥爺說。

“嗯”我點了點頭。

但是我還是抖的厲害,控製不住的抖。

我就又喊了喊“姥爺,我真的好冷。”

我姥爺好像意識到了不對勁,立馬摸了摸我的額頭,燙的很。

“趕緊穿衣服,我帶你去診所打一針。”我姥爺說。

“這咋能發燒呢,是白天著涼了嗎”我姥姥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披了個衣服。

我已經沒力氣抬胳膊穿衣服了,我姥爺幫我穿,一邊還給我姥姥說“你在家吧,我去帶著她看看去”。

我起來之後我姥爺就領著我去診所,村裏的路是真黑啊,我姥爺拿著一個手電筒照明。

走在路上,我姥爺牽著我走,風呼呼的刮,風都竄到了我的衣服裏麵,我身上又很熱,我都感覺我像火一樣燒起來,我的臉也很熱,身上沒力氣。

我姥爺看我走不動了就背著我,我們很快就到了診所。

其實那時候診所已經關門了,我姥爺拍著診所的門,喊著“大夫,大夫,開開門”。

喊了一會兒,大夫起來了,給我們開了門,讓我們進屋裏。

“這小孩怎麼燒成這樣了,看看臉燒的紅的。”大夫看著我驚訝的說。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她半夜說她冷,我還可以她給我開玩笑呢,一摸她的額頭,燙的很”。姥爺說。

“趕緊給她量量體溫。”大夫說。

我姥爺接著體溫計,甩了甩,讓我夾到衣服裏麵。

過了十分鍾,大夫過來站到我麵前說“把體溫計給我吧”。

我把體溫計給了他,他眯起眼睛,一看說道“燒到了四十度,趕緊打吊瓶吧,打小針沒用。”

我姥爺說“那打吊瓶吧。”

大夫進去準備我的藥了,我心裏有點害怕,坐立不安。

他拿著針頭一步一步走過來,我的心一點一點的開始緊張,他蹲到我麵前說“不要害怕不疼。”

我沒吭聲,直到他把針頭紮進我的血管裏,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一邊哭一邊聽見大夫說“好了,好了,紮好了,不疼了。”

我慢慢的睜開眼看到已經紮好了,也不疼了,就不哭了,我姥爺給我擦了擦眼淚。

我躺到診所的床上,慢慢的睡著了。

我姥爺坐在旁邊幫我看著吊瓶,一直到我吊瓶輸完,我姥爺就又背著我回了家。

天蒙蒙亮,風還是一直刮著,但是我的心裏是暖的。黑夜裏照亮我們前進是手電筒的光亮,而且寒夜裏溫暖我的卻是牽著我的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