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再次被擠出來,在車轅處幫忙,駕車一路飛奔回府。
滿心歡喜出來玩,結果昏迷和斷腿回來,大家都沒了興致。楚夕抱著熊寶,將頭輕輕靠在熊寶頭上。
已經按照上次的對策,在它後頸的牙印處,用掌心匕割開了兩個十字交叉的傷口,但是效果卻不如上次明顯。
楚凡咬著牙安慰她,“不妨事的。柳鶴的毒大約是他自己調配的,應該比赤練蛇的單一毒性更複雜,所以那次的動靜明顯更大。現在熊寶呼吸平穩,傷口處血液顏色也是正常的紅色,沒有大礙。你都不說關心一下我,我可是你哥,你哥腿被打斷了!”
楚夕斜著眼睛看了一下。“我心情不好,你別煩。不然,就是我比你先出生的,我要做姐姐!”
一句話,說的楚凡更疼了。火苗拿出手絹,小心翼翼擦著楚凡臉上的汗水。陸青木有樣學樣,拿著手帕,輕輕吸走楚夕眼角的淚痕。
回到府裏,楚凡先打發人請個醫者,特別叮囑,要擅長解毒的。
嚇得家丁腿打哆嗦,難道三少爺中毒了?難怪臉色這麼難看。
陸青木跟著回了林府,也沒人敢說他什麼。郝元早就跑去稟告林凱。
同時,熾焰城,梅府書房。
書案後麵,一位慈祥的胖老頭,嘴角含笑,看著下首站著的黑衣少年,正是梅寒石。
愛笑的胖老頭,梅震,笑嗬嗬誇獎道,“寒石,這幾年隨你父親遊曆南方,功力修為大有長進,令我很是欣慰。隻不過,今天的事情,還是有些孟浪了。”
石頭臉行了個禮,有些不太服氣。“孫兒不懂,還請祖父明示。”
梅老頭搖頭道,“我隻是囑咐你留意,多關注一些也就是了。何必當街動手?平白招惹這是非。豈不知,來日方長的道理?”
石頭臉知錯能改,十分謙遜的樣子。“是孫兒糊塗。聽到祖父暗示,還以為是想盡快除掉他。今天隻是開胃小菜,日後自會繼續料理他。”
“談何容易啊?祖父也是今日才知曉,當天跟著他們一家回來的,竟然還有青禾公主。哼!難怪手下都說見到雷引。竟是這個緣故!”
石頭臉一身傲氣。“洛青禾,不過爾爾。如果沒有國主為她撐腰,熾焰城內可沒有誰會怕她。”
梅老頭語重心長地教他,“人生一世,最不能奢求的,就是‘如果’二字。今日之事你當銘記,日後行事,不可莽撞衝動,打草驚蛇。有了今日的梁子,日後那林楚凡,不論出了何事,都會有人第一個懷疑到我們身上來。”
石頭臉一聽,眼珠轉了轉。“祖父,不若我們給他來個,反其道而行之。就因為我們最有嫌疑,如果出手了結了他,故意‘栽贓’給我們梅家,豈不是一舉兩得?”
梅震聽聞,嘴角笑的更開。“年輕人就是腦子靈活。此計倒也有幾分機敏,勇氣可嘉。不過,切不可輕舉妄動。這種事情,一定要做到天衣無縫,不留痕跡,才是上策。”
林府內,請來的醫者,用三塊木板,固定住林楚凡接好的短腿。還好隻是腿骨斷裂,沒有粉碎的骨茬。
醫者父母心,見他肩背處創口裂開,又順便幫他處置妥當。倒是解毒一事,被楚夕好些埋怨。
醫者確實拿來了赤練蛇毒的解藥和處置方法,挨個用過之後,並無什麼起色。
熊寶依舊昏迷不醒,楚夕哭著罵人家是庸醫。
楚凡十分尷尬,趕緊給郝元使眼色,領著人取了診金和打賞。一路說了不少好話,終於送走。
熊寶此時的狀態,也確實是中毒昏迷。隻是這毒是新鮮的,和柳鶴調配的死毒有所不同。
蛇毒遇到血以後,確實有凝固成血栓的症狀。但當時熊寶體內充盈的,都是雷電靈力,蛇毒還沒形成規模,就被打散到各處。
也就是說,現在赤練蛇的毒素遍布熊寶全身,隻是很稀薄,不會引發大範圍凝血。
之所以昏迷不醒,完全是因為隨著蛇毒一同入體的,還有赤練蛇熾熱的火靈力。
如今冰靈力示弱,火靈力的介入,壓製了雷電靈力的肆虐態勢,三者之間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隻不過,這種平衡維持不太久。火靈力是隨著毒素後來進入的,而另外兩股是原本就存在體內的。隨著時間推移,火靈力隻能被消耗,另外兩股卻可以得到補充。
好像,熊寶的項圈裏,還有些溫熱的暖玉碎片。之前它飲酒吐納的時候,還曾感覺過,溫熱的靈氣更適合雷電靈力的吸收。
如今麼,就不太好說。總之,三足鼎立之勢已成,就看誰主沉浮了。
從外表麵看,隻知道熊寶活著,呼吸之間吐納著些微靈氣。隻是不知道何時會醒。
陸青木看著熊寶用了藥也不醒轉,楚夕哭成了小淚人,心裏十分過意不去,隱隱也有些眼眶濕潤。
楚凡見狀趕緊安慰,畢竟陸公子也是一片好心。“陸兄不必如此。我這妹子就是心軟,當初熊寶剛到府裏的時候啊,特別頑皮,甚至一度想過輕生以示反抗。都是楚夕,冒著風雪,陪它在雪堆裏聊天,才勉強勸說它回心轉意。她們之間的感情,絲毫不弱於我。如今雖然熊寶沒睡醒,但看這呼吸有力,血液鮮紅,定然會無恙的。”
陸公子勉強笑笑,用眼睛盯著他的腿。
林楚凡會意,急忙說道,“這腿啊,就更沒事了。反正我平時也不愛走動,有了這一節,更方便我偷懶。今天這事兒,說起來不能怪你。都是我家那老頭子,沒安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