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聲摘花有心折柳(1 / 3)

屋裏靜了許久,聽聞前廳換上一支新曲。

紫衫人終於動了。

她將手裏的物件兒換了個姿勢,繼續垂頭鼓弄,“你要見羅綺?如此說來,你就是上次那個冤大頭?一擲千金,隻為見她一麵?”

楚凡咧嘴,不敢反駁。

他拱手彎腰行禮道,“小子林楚凡,見過前輩。我兩次前來,隻為麵見羅綺,有事相詢。不知前輩,可否行個方便?”

嗡!

紫衫弦動,“你尋她何事?先說與我來。”

林楚凡皺巴著臉,扭頭看林飛。林飛眼觀鼻,鼻觀心,全憑少爺做主。

楚凡試探道,“不知前輩,為何對在下私事,如此有興趣?”

紫衫人忽然暴烈,“憑你也配?羅綺那丫頭,犯了事,正在受罰。無故不得探視。”

楚凡聞言,眼珠亂轉,“前輩明鑒。是否有誤會?羅綺不像行為無端之人,如何犯事?不若容我見她一麵,萬一解開些疑團,也未可知。”

紫衫人手中不停,反問一句,“你自稱林楚凡。擾得熾焰城沸反盈天的貯靈石,可在你手裏?”

“咳咳……”

楚凡沒有飲水,呼吸竟被嗆到,“也不知是誰造的謠!前些日子在城東,遇到不少江湖人,都是為此而來。有禮貌的,問我借;沒耐性的,直接搶。搞得我快相信,貯靈石在自己手上。”

紫衫人忽而沉吟,“那顆石頭比較特殊,除了……咳,助人突破境界。若在你手裏,不妨取出,我天香閣,願以兩塊相換。”

楚凡輕微搖頭,“前輩也說玩笑話。那塊貯靈石在何處,羅綺應該比我清楚。莫非,她沒有對您如實相告?那也不對,當日多人在場,不好遮掩吧。”

他想方設法,繞到羅綺身上。

紫衫人道,“羅綺觸犯門規,其言其行,不足為信。如今我隻想聽聽,你這當事人,如何說法?”

林楚凡頓覺牙疼,“前輩,我二人可否坐下,喝杯茶。再同你娓娓道來?您坐在裏麵,避風又保暖。我們在門口,被冷風吹了有一會兒。”

然而,門口並無風,隻是門窗開了半晌,略有涼意。如今也早已關閉。

紫衫人擺手,角落裏的一套桌椅,竟自動浮空少許距離,筆直朝著他們二人而來。

這一手驚到了林楚凡。他自認,恐怕無夢動用風力,也難以如此輕描淡寫。

屋內其他事物,均無異常,就連桌布邊角的流蘇,都未曾吹動半點。

神乎其技!

林楚凡眼見著桌上擺好茶點,隻能壓住內心驚懼,硬著頭皮坐下。

如今換成楚凡吃糕點,林飛飲茶。

楚凡拿捏一塊綠色糕點,一丁點兒,一丁點兒,捏下一小塊兒,放到舌頭上,慢慢細品。

他支支吾吾道,“前輩,當天你們六大門派,各有弟子到場。為何不向他們求證一二?你們都是名門大派,彼此之間,應有些交情才是?”

紫衫人冷笑,“哼,這就是你拖拉半晌,想出的對策?”

楚凡一驚,糕點掉渣。

紫衫輕緩道,“天心和莫韭,飄然遠去;孟今放出消息,石頭在你;朱赫三緘其口;聞無聲下落不明;羅綺不足為信。若換做你是我,是否應該聽聽,當事人如何說法?”

聽聞此言,楚凡嚇了一跳。

竟有這麼多曲折?朱掌櫃不言,或許是想保護青禾公主這個潛在客戶。可聞無聲下落不明?有些蹊蹺。

林楚凡定了定神,說道,“此事竟生出波折?出乎在下意料。實不相瞞,小子此番前來,也是為琴師聞無聲。日前,在城東山上,遇見一位吹笛子,哦不,可能是簫,自稱唐小青的人。她貌似浣風穀弟子,竟向我討要貯靈石。我同她提起聞無聲,她竟說,不識此人。”

紫衫人放下手中的物件兒,聲音多了幾分銳利,“此事當真?唐小青可承認是浣風穀弟子,竟不識聞無聲?”

林楚凡脖子一涼,“前輩稍安勿躁。當日情形危急,她也未說清楚。更何況,彼此還是敵對,其言也未必可信。

再者,即便不識聞無聲,也未必不識那個人。我見過琴師出手,動弦之間穿人手臂。這手音律攻法,如何都像浣風穀弟子。或許隻是換個名字而已。”

紫衫人輕歎口氣,也沒了修繕的心情,“你還是將貯靈石歸屬之事,說來聽聽。我知當日有青禾公主在場。這也是為何,我早來到熾焰城,卻不去找你的緣故。洛長風的顏麵,還是給他留三分。”

你們可真行,堂堂炎國之主,竟然隻給留三分顏麵。

林楚凡麵露回憶,“說起來,那還是夏天傍晚。我記得,當時,夕陽仍在,卻天降驟雨……”

紫衣人語調平和,“我隻關心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