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憶舊年(1 / 3)

熊寶被縛,並未反抗,任憑皮毛燒灼,隨著拉扯之力靠近楚凡。卻感覺火蛇越勒越緊,驚覺不妥。

『老匹夫!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熊寶瞑目忍痛,周身燃起陰火,儼然是竹林之中為數不多的綠意。

“啊!畜生!”

火海之內,一聲痛呼。

林楚凡抬腳直踹冰熊胸腹。

熊寶咬牙,近身未遂,將陰火以山月斬射出,直取楚凡雙肩雙腿。

這一腳頗重,冰熊皮開肉綻,落地吐血。靈力不暢,陰火散去。細看之下,傷口附近遍布散碎布料。

此時,雷引剛好被火蟒帶回。

然而,楚凡身中陰火,腳下烈焰海洋漸散,火蟒難以為繼。雷引全憑慣性撲飛。

福生見機,反手甩出兩道風刃。

黑衣人不知從何處竄出,直撲火海中心。

『糟了!小凡子,唉……』

冰熊掙紮站起,吐出一個小巧瓷瓶。它以指甲夾緊,眯起一隻眼睛,朝著林楚凡頭頂丟去。

火焰相繼散盡,眾人視線恢複。

林楚凡身燃綠火,一腳高抬,呆愣當場。

黑衣後發先至,聞聽暗器襲來。匕首脫手而出,貼著林楚凡頭皮,將之擊飛。

不料瓷瓶薄脆,一擊而碎,粉塵翻飛。

綠火如鼠見貓,銷聲匿跡。

林楚凡踉蹌收腿,搖頭晃腦。

黑衣抬袖,掩住口鼻,但覺身形一滯,斜下墜落。

半空中還飛著一個雷引。

哐!

不知是誰撞了誰。他們三人滾地葫蘆一般,向桑蜃那邊倒去。

嚇得她拉扯吳桐躲得更遠,對白煙避如蛇蠍。

福生見風刃失效,拎著竹片前衝。

煙霧中傳出呼喝,“都別來!有毒……嗷!雷引,你屬狗的?”

熊寶聞聲,稍微安心。四腳落地,攔住福生近前,一同駐足圍觀。

煙霧中,三人扭打一團。

憑借冰熊堅持不懈地訓練,林楚凡略勝一籌。騎在雷引身上,左手掐著黑衣脖頸,右手捂著自己額頭。左腿前探,踩住黑衣腰身。右腿屈膝頂死雷引脊背。

“啪啪……”

吳桐傷勢好轉,竟然拍手調笑,被桑蜃皺眉攔下。

黑衣嘶啞求饒,“林少,鬆手,自己人……”

林楚凡咬牙切齒,瞪著他的扳指,“自己人?用匕首剃頭?”

雷引聞聲,鬆開林楚凡小腿,反口咬向黑衣肩膀。

黑衣單手推搡雷引頭臉,不住扇耳光。脖頸掙紮,“那是攔截暗器,不料另有機關,一起中招……”

林楚凡深吸幾口,嚐過味道,頓覺心虛,仍爭辯道,“那你撞我額頭怎麼算?”

黑衣不住掙紮,蒙麵巾已然扯掉,麵白無須,窄臉尖頜。他不住捶打雷引,“是他撞得!”

楚凡麵色沉凝,拾起匕首,緩緩鬆開黑衣。接過他捶打的頭顱,扯發提起。

雷引滿臉是血,牙齒崩落,口不能言。雙手向後抓撓,卻因傷重,有氣無力。

林楚凡俯身壓下,貼著他耳邊輕聲說,“可還記得,當日街頭之言?”

“林少,咳……且慢!”

楚凡聞聲抬頭,冷眼掃過黑衣手指。匕首深刺斜拉,鮮血洶湧而出,灌溉幹涸土地。

雷引腦海中,一個重傷少年,堆坐輪椅,手握渙靈散,破口大罵……

林楚凡目光不善,“你是來搶賞金的?”

黑衣平複呼吸,左右掃視,提議道,“提防血竹幫去而複返,宜盡早離開。”

見他答非所問,楚凡低頭搜身。用雷引的破衣服擦幹匕首。嘟囔著,“我已將雷引許了人家……”

熊寶深覺黑衣言之有理,提醒福生鼓風,將毒物吹散。

林楚凡上下求索,尋得金票數萬。翻找過程中,見皂袍內裏刺有字跡。念及林飛愛不釋手那件棍法秘籍,不由歎息。

忽而風起。

楚凡手快,將金票壓住。任憑皂袍翻開,漏出更多字跡。索性扒下,攤開細看。

黑衣見狀,湊上圍觀。

林楚凡手指翻飛,狀若掐訣。匕首如蝴蝶穿花,縈繞在指間。黑衣略退半步,伸長脖子觀望。

衣袍上似記錄什麼密法,因接連割裂,燒灼,已殘缺不全。依稀可見《壬日水錄》四字,與眾不同,或是名稱。

內裏殘缺更甚,僅能讀出:“……水無常形……萬物有靜……天下至柔……莫之能勝……”

楚凡搖頭,見眾人近前,他扯起皂袍,“或是水屬功法,誰有興趣?”

眾人後退,唯恐避之不及。

黑衣試探道,“此衣有毒。林少若看不上,不若交給小人,我……”

楚凡不耐,團成一包,丟了過去。轉問福生,“令尊欠債幾何?此處尚有幾萬金,可夠抵債?”

福生搖頭不答,反盯著雷引肉身。

楚凡啞然。見桑蜃二人上前,吳桐已好轉許多。他又問,“你二人可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