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凡覺得自己像一個麻袋,被拎來扛去。最終,摔到一處陰暗角落。
又深感羅綺醫術神奇。那一排銀針,深入幾處穴道,看似彼此無關,竟能緩解問心發作。
然而,並非全是好事。阻止問心發作的原理,是限製靈力運行。
這也導致他幾次三番折騰,未曾衝破關隘,被洛白露穩穩拿捏。
此地陰暗潮濕,耳邊時常傳來水聲轟鳴。若非光線太暗,他險些以為白梅索命。
“啪!”
突然一個耳光,打得林楚凡莫名其妙,“洛白露?憑什麼打我?”
忽覺有人靠近,將他綁在一處木架上。林楚凡奮力掙紮,像一頭待宰的肥羊。隻換來一頓更惡劣的毒打。
耳畔有人吹氣,“你中了問心之毒吧?”
林楚凡猛一激靈,汗毛都聳立起來。
又覺一雙溫軟玉手在身上摸索,歸綺丹,渙靈散,腰牌,傷藥……逐一離體而去,便是衣衫都沒剩幾件兒。
林楚凡慌了,“你做什麼?成何體統!我身上帶著毒藥,你別亂翻,有的毒我解不開……”
“啪!”
楚凡明顯感覺到,自己右邊的臉胖了。
洛白露湊上前來,上下搜索,嘟囔道,“問心都被我看破了。還有什麼毒是我不知道的?渙靈散麼,都是我玩剩下的。”
楚凡暗覺牙痛,“內子天香羅綺,配得一手好毒。若不信,你大可試試。”
“啪!”
楚凡怒極,“你不能換一邊臉打?這邊都腫……嗚嗚……”
洛白露將他懷裏的零碎兒,挨個倒出,往他嘴裏塞。
林楚凡此時才發覺,不是此地陰暗,是他被蒙了眼睛。視覺受限,其他感官格外分明。憑借經驗,他吃出了歸綺丹,金瘡藥,解毒丸,牛肉幹……
白露捏著兩個瓷瓶,嘖嘖稱奇,“你小子有點兒門道!這渙靈散我一搭眼就認得。另外這瓶是什麼?這感覺像貯靈石,又像靈具,難道是天淚?”
林楚凡吃肉幹咬了舌頭,慌忙下咽,未曾躲過毒手。
“啪!”
忽然身上一痛,似被鞭子抽了一樣疼。
白露威脅道,“你不說?我先用馬鞭子抽,抽得煩了,用刀子割開你的肉,一片兒,一片兒……總有你說的時候。”
林楚凡遍體生寒,暗罵自己不積陰德。以往林飛審過的犯人,是否就是這種恐懼?
又惱怒自己時運不濟,洛氏姐妹一個比一個瘋!
他皺眉思索,神似寧死不屈。白露鞭落如雨。
楚凡怒罵,“你這瘋子!我是國主提拔的禦靈司首官,打傷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哈哈……”
洛白露縱情大笑,笑得眼淚直流,笑得直不起腰。手上卻未停,抽得楚凡鮮血淋漓。
待她抽累了,火光一閃,短刀在手,直戳楚凡大腿,“你不提他還好。洛長風對你青睞有加,是吧?看我不切你一塊肉下來!”
楚凡真是怕了。一路走來,大傷小傷也受過不少。通常都是他情緒激動而發瘋,第一次被人發瘋。
他忙求饒,“別切,別切!長肉可慢。那不是天淚,是我仿照天淚做的假貨。留著騙那群王八蛋……啊!”
洛白露倒是沒切,隻是捅穿過去。楚凡明顯感到熱血流出,流淌到腳麵時微微轉涼。不似平躺。
他佯裝鎮定,反問道,“王女從何處聽聞天淚的?”
“啪!”
洛白露抽回短刃,拍打楚凡側臉,“別叫那個惡心的稱謂。”
“公主?”
“啪!”
“洛白露?”
“啪!”
林楚凡不會叫人,幹脆不說話。
洛白露等了許久,對著另一條腿如法炮製。
楚凡一聲痛叫。
白露調侃道,“沒變啞巴,怎麼不叫人?”
林楚凡深吸一口涼氣,咬緊牙關,不再出聲。隻恨自己靈力不複,血脈被製,無法反抗。
洛白露並不放過他,手握刀柄,反複扭轉。楚凡咬得嘴唇出血,鼻息沉重,仍不吭聲。
白露忽然貼身上前,抱著楚凡,輕輕問他,“你心中可有愛慕我?”
楚凡心裏暗驚,剛要矢口否認,念及開口會挨打,忙又閉緊。頓覺周身一熱,滋啦聲起,如炙火烤。
聞著自己的肉香,林楚凡咬牙思慮。深思許久,忽然開口,“白,白露?”
“啵!”
洛白露俯身而下,重重親了他一口,“真乖!”
他明顯感覺發絲掃過胸口,忙問,“你從何處聽聞天淚?”
洛白露翻箱倒櫃,隨口回道,“青禾唄。她不自知,但整日跟著你們一起玩鬧,前段時間又圍著神諭教亂轉。經她說起,我便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