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山莊密室。
洞穴本就昏暗,一經坍塌,更是塵土飛揚,不見微光。
白露插刀喚火為燈,繼續傳授解毒之法。
楚凡四肢接續,漸覺不耐,不滿於腰肢扭轉,翻身將白露壓下,“熄了火光。此處狹窄,風水不透,若是燒盡清氣,我先悶死……”
白露聽他喘息急促,不似作假,隻得將火刀收回。
楚凡仍覺不妥,低聲問道,“以往羅綺查驗我身體時,不曾如此。為何,為何我……”
白露反手將其壓下,附耳相就,“這很好!雖是我用藥在先,但你心中早有此想。無需擔憂,紓解問心餘殃,本該隨性而行。以我為主的解法盡數傳你。現在開始考校你學得幾成。身中此毒,切勿諱疾忌醫。”
楚凡被窺破心思,胖臉發熱,幸而此處漆黑,無人得見。他貪戀溫香軟玉,雙手抱緊,忍不住問道,“誰人向你下毒?”
白露被他按壓,深覺呼吸困難,一手將其撐起,“問此作甚?你中此毒也有數年,不見你如何。更有甚者,中此毒十餘年了。你可想好何時去解……”
林楚凡忙循聲封口。
白露掙紮躲過,“非我不言。此人凶險,你鬥不過他。”
楚凡不服,“總要鬥過才知道。他既對你下毒,早晚尋你來解。我不願你們如此親密……早晚殺之!”
洛白露忽而輕笑,夾在喘息之中,調笑道,“他若知曉你我行解毒之事,也會如此想法。”
林楚凡愈發急躁,“我不與北地和親了。你父王會同意咱們的事麼?”
洛白露聞聲舉手探查,先後摸過楚凡頭頂、胸背諸穴,“糟糕!你動了妄念。暫且停住,細察體內靈力走向。”
楚凡哪裏停得下來?反而愈發急促,“我隻覺一條蚯蚓,在胸腹之間亂竄,上下不得出。我動作快些,它稍微安順,但仍鑽營攪擾。”
白露長歎一聲,“我已稍解欲念。現將你身上銀針取出數根,你莫要急躁,循序漸進,逐漸引導。”
楚凡這才想起,“銀針封穴,攔截氣血,限製靈力,如何能解問心弊端。你莫不是誆我?”
白露一手拂過穴道,細細查驗靈力走勢,輕輕剔除一根銀針,“此事凶險,需得一方清醒,才好節製。若雙方皆縱情恣意,靈力行差踏錯,沉淪欲海,永無寧日。任是鐵打的身體,也會折損。輕則境界倒退,重則身死魂消。”
楚凡不疑有他,借銀針離體,血脈稍緩,動作愈發迅捷。
忽聞異象,如蛋殼破碎。
隻覺腹內蚯蚓似尋得空隙,奪路而出。這感覺甚為熟悉,他張口欲吐,卻隻呼出濁氣。蚯蚓卻從身下衝出。
白露若有所覺,一口咬在他肩頭,輕哼不止。
林楚凡愧疚非常,欲起身暫離,被頭頂石板相撞,加之白露纏繞,反跌更重。
白露口齒無物可咬,更受重擊,慘叫不止。
楚凡不得自由,忙問,“既是解毒,為何無逆血吐出。若是,若是……毒物入體,可有害於你?”
白露喘息半晌,略微回神,以耳光作答,每扇必有話說,“你收斂心神,將眼中白光斂去。”
楚凡頓驚,暗罵天紋無恥。心念起處,陰火入目,兀自慘叫一聲,果有奇效。
白露嘖嘖稱奇,“你倒頗有心機,藏了陰火之術,克製他魂體。繼續,解毒之法還多。”
楚凡暗自消解痛處,聞言有些遲疑,“以往都是吐出逆血,如今這般,可對你不利?”
白露冷嘲,“不必假意關心。我比你更清楚藥量。你若再拖延,我便將你四肢折斷,一如先前。”
楚凡窘迫,隻得複行前事,仍不放心,“不是說傳我解毒之法,為何不講清楚?我也好,也好……”
換來洛白露耳光交加,“都說是陰陽調和消解毒性。豈不聞‘利於水者,不利於火’?”
楚凡恍然,疑慮頓消,周身得靈力加持,更勝從前,“若非此番消解。除了逆血吞吐,可還有他法?”
白露氣息不穩,急喘道,“你問此作甚?”
林楚凡頓覺窘迫,靈力錯亂,身法驟減,支支吾吾,“是羅綺,她被人下了此毒。我是因此沾染的。”
白露趁機變改身位,冷道,“羅綺?鬼知道你問的是誰!那法子,男子用不成。別磨蹭,此處坍塌,難保無人前來挖掘。”
林楚凡心中不忿,總覺束手束腳。暗用靈力加持,將白露翻身壓下,按雙肩,頂腰背,使其無法攻擊。
白露一時不察,掙紮反抗,卻被地形所限。反手向後,又被束縛。心中慌神,玉頸反複,聲音忽左忽右,“羅綺賤人該死,教你什麼邪法?林楚凡!你個王八蛋,我看不到了,我要回頭!”
楚凡免受麵皮之苦,頗為自得,見她掙紮無果,豪氣頓生。靈力吞吐運轉,更加如魚得水,“不關羅綺的事。我被你打怕了,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