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愛你和恨你都費力氣

楊蜜是個嘴硬的人。

小白吻上他嘴角的時候,卻又不合時宜的想要反駁自己曾說的這句話,事實證明,再硬的嘴親起來也是很軟的。

身下被摁著的人猛地推開她,水潤的雙眼泛著媚色的紅,平日裏桀驁不馴的少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抿抿唇看向別處。

小白瞧著好笑,彎了眉眼湊近他頸邊低語,

“小白,你躲什麼?”

太親昵的稱呼,太過分親近的距離,小白猛地抖了一下,耳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粉紅色,他向後退了一步,和麵前巧笑嫣然的小姑娘拉開距離。

“我沒躲。”

多逞強的說辭啊,小白歪頭看他,覺得楊蜜像

是童話故事裏的小紅帽,被筆者賦予了天真、

善良、美麗以及聰明勇敢的特質,但實際上蠢

蠢的、笨笨的,喜歡草莓口味的小蛋糕,喜歡

森林裏四處盛開的小黃花,毫無防備心的到處

遊玩,最終的結局隻能是被嗷鳴一口吃掉。

那麼她呢,朱韻皺起眉想。

她應該是忠誠英勇的騎士,身騎白馬永遠奔波

於拯救公主的路上,而私下裏真正的樣子,是

陰冷的有計謀的,是握住雙手就能把公主攥在手心裏的,是被欲望和清冷包圍的。

可是沒關係,騎士總要保持最基本的禮儀,比

如現在,小白輕輕的握住楊蜜的纖細手腕,微微用力使那裏泛起病態的白色,她的指尖蹭過

那塊凸出的骨頭,風中搖曳的是數不清的蘆葦。

“小白。”

她又一次喊他名字。

“愛我吧,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很久之後,很多事情斷斷續續的發生。

命運的神奇之處在於兜兜轉轉的相遇分別和重逢,時間銀河從不會停止也不會逆流,當往事

足夠令人放不下,總有人可以跨過時間,一身傷的停留在某個人的人生中。

小白眯著眼看站在她對麵的楊蜜。

他不再是曾經一頭金發張揚肆意的樣子,剃了寸頭,發絲軟軟紮紮的像刺蝟,快意人生這四

個字說出口很簡單,做到卻很難,他穿很平常

普通的私服,眼睛依舊水潤明亮,那些執著的

過去,放不下的回憶,屬於他明亮歲月的頑

梗,好像在這個世界中被軟化了許多。

但她也早就不是從前的那個朱韻了。

她穿黑色的西裝,踩十厘米的高跟鞋,左胸前

別著的稻穗胸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臉上精致的妝容即使工作一天也不會脫妝,她話比從前要少,很多時候隻是雷厲風行的負責屬於自己

的工作,新來的實習生也會被她叫到辦公室指粉色蕾絲花邊的公主裙她早就不穿了,金屬黑

的打火機也早就收了起來。

“小白。”

那道聲音穿過億萬光年,從很久很久之前把他

照亮的那個小太陽那裏傳來,轉瞬間將他拉回

閃著明耀的午後。

“你背叛我了嗎?”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到從前,或者直白點說他們

早就回不到從前了,那段關係岌岌可危,像春日暖陽照耀下的破冰湖麵,天平的兩端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如果有人先踏出一步,一切

幻夢頃刻間會碎成碎片。

被碎片劃傷的是誰,沒人知道。

楊蜜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小月牙,隻是那裏很快溢出淚水,亮晶晶的讓她搖搖欲墜。

小白慌了神,向前一步去擦她的淚滴,指尖發

燙卻仍然觸碰她的麵頰,“沒關係的,我隻是

問問,你別.”

仍然是像很多年前那樣,楊蜜摁住他的手腕吻,女士香水的氣味縈繞在鼻尖。

“我說過,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所以現在,來點燃公主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