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生看著地上裂開的筆,震驚地看著沈桐,同時那些人的笑容也慢慢收斂了下來。沈桐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其他同學也都被吸引過來,氣氛安靜地恐怖。
“喂喂,怎麼了?”坐在講台上的紀律委員拍了拍講台,“看什麼看?寫作業去!”
有些人懼怕紀律委員,就低頭寫作業了,但有些人喜歡吃瓜,就依然看著他們倆。沈桐也還是繼續看著那個男生,一字一句用力地說道:“可以滾出去笑嗎?”她本來想罵得髒一點的,但她還是有點膽小,害怕得罪人。收斂了一點。不過這句話已經足夠讓那個男生閉嘴了,髒不髒都沒事。
自這件事之後,沈桐在班裏的名聲就又變成了“暴力女”,但大家都不敢明麵上說,她也時常聽到女生們故意議論她,她真的快被這些惡意的標簽煩死了。
深秋,但天氣熱得像夏天,樹上的知了可算不再嘰嘰喳喳地吵了。小樹們竟然都開始落葉了,地上被阿姨掃到一旁的落葉群,有完全枯黃的,還有淺黃的,或者泛紅的。學校的樹上有一個鳥窩,常常看見一隻小鳥飛到上麵,學校沒叫人趕走它,這隻小鳥就在這裏住了一個月左右。它也時常成為有些學生作文裏的“小普通”。
體育課,跑完兩圈後,女生們就去練仰臥起坐。沈桐是真的不喜歡體育課,因為這時候,比較空閑,她有一些朋友,但她們也有朋友。沈桐不是她們最好的朋友。沈桐不想去打擾她們,一個人杵在旁邊,默默地給正在做仰臥起坐的女生數數,假裝自己很忙。
“嘿,沈桐。”陶謙從後麵拍了拍沈桐的肩膀,“你物理那頁練習做完了嗎?”
沈桐轉過頭對上陶謙亮亮的眼睛,她紮著丸子頭,幹淨而又精致。看到她的第一眼,沈桐就對她產生了一點好感,雖說她常年霸占自己的生物第一,但沈桐也沒有怨她的感覺。
“做完了。”沈桐側過頭把視線挪開,沒直視陶謙。
“那第16題你還記得怎麼做嗎?”
沈桐沒想到陶謙會問自己問題,想了想說:“好像選B。”因為長期被周柯問問題,她已經習慣直接說答案了。
陶謙依舊不依不饒:“那你還記得怎麼做嗎?”
沈桐有點不樂意給她講題:“這不是基礎題嗎?”剛說完這句話,沈桐就後悔不該這麼直白。
陶謙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嗯,你能教教我嗎?她們都挺忙的。”她不自覺地看向那些玩耍,聊天的女生。
別人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沈桐也不好意思拒絕,就給陶謙講題,她憑借著記憶,斷斷續續地說著……
沈桐偏過頭問:“聽懂沒。”
陶謙淺淺地笑了一下:“聽懂了,聽懂了。”
“她是個很愛笑的人,和我不一樣,我是個悶葫蘆,沒有她那麼開朗。”,沈桐不由得在心裏貶低了自己一番,陶謙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陽光了。
“你做過仰臥起坐了嗎?”陶謙刻意的想找話題。
“還沒,不想做。”沈桐和別人說話總是很簡短,雖然她也想改掉,但總是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後來就放棄改掉了,這更讓人覺得她很高冷,不易親近。
“噢。”
叮鈴鈴!——下課了。
“好煩啊,下節又要考試。”
“最討厭生物了。”
落葉從兩人麵前劃下來,絲絲熱風拍打著她們的臉頰,陽光正明媚,雲朵太飽滿。陶謙突然看向沈桐:“比不比這次的第一是誰?”
沈桐愣了一下,隨即又自信地甩了下馬尾,回應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