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久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江城聽到了外麵時不時傳來的吵鬧聲,仔細聆聽之下,江城知道是陳大忠的人來了,他等的就是今天。
“終於來了,等的就是你。”江城嘴角劃過一抹笑意,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地上起來,之後不緊不慢地從廚房之中走出來。
“你們這裏誰叫江城?給我出來,打傷了我兒子,以為我們陽城幫的好欺負?”隊伍的最前麵,一個身穿孝衣的老者,雙眼中含滿了血絲,那還沒被風幹的眼角上居然還掛著淚水,好像剛剛哭過一樣。
老者身後,陽城幫的人穿著清一色的孝衣,他們大概來了四五百人,所有人都穿著一色的白色孝衣,統一著裝,明顯是來尋仇的。
陽城幫隊伍的最中央,四個壯漢用木棍做成簡易擔架,上麵躺著昏迷不醒的陳大忠,此刻,陳大忠臉色鐵青,已經有出氣沒進氣了。
江河沒有想到的是,江城真的給他報了仇,江城說陳大忠會在三天內來找他,原來是真的,找他來不為別的,就為報仇,江河頓時覺得他的腦袋更疼了,陽城幫的人不過是把他江河打了個皮外傷,而弟弟居然把人家陽城幫的高手直接給打死了,這梁子算是結大了,簡直是不死不休。
人都給打死了,江河此刻也不知道怎麼辯解,他微微歎了口氣。
“要開戰便開戰好了,當我們牙小隊怕你們?”江河說出這句話需要很大的勇氣。
這一次,自己這邊算上白縣武者,隻有不到一百人,而人家陽城幫卻來了幾百人,他知道它們必死無疑,可卻也無可奈何。
就在江河絕望無比的時候,樓上卻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那木製的地板發出噠噠噠的十分規律的聲音,那聲音非常沉穩,仿佛在敲擊人們的心髒。
陽城幫和白縣武者對峙著,大戰一觸即發,此刻,周圍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聲音,而就在這種緊張激烈的時候,樓上卻傳來了異常沉穩的腳步聲。
“是弟弟?是弟弟從廚房出來了嗎?”
聽到這沉穩的腳步聲,不知道為什麼,江河仿佛一下就有了主心骨,就連士氣低迷的白縣武者,此刻聽到這個聲音,也都強行打起了精神。
場麵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就連那陽城幫的人,此刻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樓梯的轉角處看。
“你兒子是我打傷的,怎麼了?”人還未到,聲音先至。
“你說啥?再給老子說一遍?打傷了我兒子還這麼理直氣壯的?”陽城幫的老頭子吹胡子瞪眼,他雙拳緊握,隨時都有可能發飆。
“當天晚上,是你兒子非要和我單挑,結果被我打成了死狗,怎麼?現在兒子輸不起了就拿老爹出來說事?”
江城從拐角處走出來,一臉冷靜地看著老者。
老者名為陳世堂,是陳大忠的父親,更是陽城老一輩國術大師,在陽城開設過多間武館,手底下徒子徒孫無數,他是陽城的武林泰鬥,一直德高望重,但是他們家唯一的獨苗被打的半死,終於勾起了他心中的怒火,讓他一時間喪失了理智。
陳世堂幾乎沒怎麼多想,就帶著它那幫徒子徒孫,一股腦來到了江城所在的地區,準備捉拿罪魁禍首,將其殺死,以泄心頭隻恨。
可是當他麵對江城的時候,他的心瞬間就冷靜了下來,是啊,兒子和江城比武輸了,那是技不如人,自己是武林泰鬥,怎麼可以找這個小輩來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