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上神,你醒了?覺得如何?”踏入九天玄女暫住的客房,我徑直來到了她的床前,微笑著衝坐在床上一臉迷茫的九天玄女問道。師父助她渡過雷劫,她現在又是名副其實的上神了。
“你是誰?這是哪兒?”玄女謹慎地打量了我一下,而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是司命神殿的客房。我是司命上神十夜霖的關門弟子兼繼承人,十夜霓。不過我還不是很習慣這個新名字,你喚我菜菜就好。”我笑道,同時也再次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番,這個九天玄女雖然容色傾國,但似乎膽子很小很懦弱的樣子呢……
“十夜霓?我不記得……上神他有收弟子啊……”玄女疑惑道。
“嗬嗬,據我猜測,玄女上神該是沉睡了有三萬年了吧?我是師父一萬年前所收的弟子,您自然不認識。”我好心解釋道,可憐的娃子,現在八成還停留在三萬年前的記憶上吧……
“哦……”她了然地點點頭,略略沉思了一下道,“……唔,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現在會在這兒?”
我一挑眉:“什麼叫做,為什麼你現在會在這兒?”
玄女咬了咬唇,小聲道:“因為,我早在三萬年前,就跳下了誅仙台。”
誅仙台?!麻麻米呀,她不要命了?
誅仙台位於北天門,聚集了天地間的兵刃戾氣,是專門用來懲罰犯了罪的仙神的刑台,而從誅仙台上跳下,不論凡人還是上神,都將灰飛煙滅!
我眼珠一轉,迅速收起吃驚的神色,衝她為難道:“這件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玄女上神可否先告知我,三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您會從誅仙台上跳下去?為什麼麒麟王會被罰在人間麵壁兩萬年,連掌樂上神也要輪回受情劫?為什麼我師父徘徊在外三萬年不曾返回司命神殿?”
玄女被我這一連串的問題震驚了:“什麼?這三萬年間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嗎?”
玄女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道:“我隻能告訴你,我為什麼會跳下誅仙台。至於其他的事情……”
“無妨,興許,你的死因,正是其他事情的源頭!”我隱隱猜到了幾分,若有所思道。
“……好吧,事情要從我第一次見司命上神開始說起了。那時候我聽聞天帝表兄打算將我許配給司命上神,好奇之下,便離開九玄宮偷偷跑去司命神殿想要看看他……”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玄女開始敘述的內容,剛好接上了十夜霽跟我講的,隻是敘述人的角度的角度換了一下罷了。
三萬多年前,初聞得自己的婚事九天玄女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溜到了司命神殿附近,想暗地裏觀察一下他的未婚夫司命上神。
“那雀淩果真有趣地很,司馬,我們什麼時候再下去找他玩吧!”遠遠地,走過來三個風格迥異,但同樣出類拔萃的年輕男子,正說著話的那個男子穿著麒麟一族英武非凡的紅黑色王袍,一頭個性的紅色長發,麵容剛毅,身姿英挺,很有幾分硬漢大丈夫氣慨。想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麒麟王嘉麒了。
“別鬧了你,人家可是風聲樓的大老板,平日裏忙得要命,哪有空像今次這般陪我們喝酒聊天。”被嘉麒喚作“司馬”的男子好笑道,他麵容溫和儒雅,一身普普通通的青色道袍穿在身上卻愣是仙風道骨地要命,絕對就是那文曲星君司馬幀無疑。
“那他一見如故說假的啊?!”嘉麒不爽道,“我不管,人間難得有這麼好玩的大妖,下回我一定要再去!”
“真是拿你沒辦法。”司馬幀無奈地搖搖頭,“阿霖,你也說說他啊,這暴脾氣,早晚出大事。”
順著司馬幀的視線,玄女終於看到了她此行的目標——一身雪白的素錦長袍,烏黑的頭發梳成飄逸的發髻,用一支剔透的碧玉簪束著,麵容俊逸又精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臉上沒什麼表情,冷得很。
十夜霖聞聲淡淡地瞥了嘉麒一眼:“他自己都不怕天帝找他麻煩,你瞎操什麼心。”
嘉麒:“…………”
司馬幀很是讚同地點點頭,若無其事地笑道:“也是,像我們這等小仙小神,一年也就私下個一兩回凡間,人家雖是天帝親封的麒麟王,到底根在人間,就算天天往人間跑也沒什麼關係的,對吧?”
嘉麒:“……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們,我不去找雀淩麻煩了,這總行了吧!”
十夜霖麵無表情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乖。”
嘉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