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長很可愛,他會在夜晚的時候偷偷來看我。
……
“啊”
杯盞倒地的哐當聲,衣服互相摩擦的嘩啦聲,賓客相互推舉的碰撞聲,不可置信的眼睛齊齊看著宴會的中央。
在女仆懷中的嬰兒,澄清的瞳孔映照著這混亂滑稽的景象。
而被眾人投以目光的怪物,放肆的笑著,他享受到了隨心所欲的樂趣,暴虐的詭譎心思不斷翻湧,肆意的目光定住在嬰兒身上,純潔的空白將他的醜陋一寸一寸倒映於眼底,在這無處躲藏的純白麵前,汙泥都不敢靠近,隻敢瑟縮著身子,渴望著純白不經意的憐憫。
鮮血將怪物包裹,兩麵宿儺的衣服,手臂,臉,頭發都沾滿了鮮血,他長長的指甲剛剛才凶殘的摘下了膽敢侮辱純白之人的腦袋,兩麵宿儺此刻很髒,他是眾人眼中恐懼的怪物,是該下地獄的存在,但那又如何,他不是瑟縮的汙泥,他不會去祈求純白的憐憫,他要將純白占有。
在夏末出生的孩子,他的弟弟,合該是他的……
在半刻鍾前,喝了酒的大人們放肆的淫靡交合,放肆的聽著妓女悅耳的聲音,宴會充斥著淫,蕩。
薄齋爭葉坐與上首,他是此次宴會的主人公,卻被肮髒不負責任的大人們丟棄在這個座位上,澄澈的雙眸映照著這些人的醜陋,坐與他旁還未下場的其餘大人們,饒有興致的觀察著,他們不時發出幾聲哄笑,肥腸大肚的豬們也會在這幾聲哄笑中,賣力的表演給他們看。
薄齋爭葉閉上眼睛,此刻應當是他睡覺的時候,但周圍嘈雜的聲音卻擾的他睡不下。
小小的嬰兒並未因這些嘈雜的聲音哭鬧,他是夏末出生的孩子,嘈雜的蟬鳴早已停歇,並未給這個孩子帶來過多的來自夏日的熱烈,他是一個安靜的嬰兒。
但安靜的嬰兒總會有自己感興趣的事物。
“喂,你小子是誰,別擋道”醉醺醺的豬發出哼哼的聲音,他顯然已經醉了,眼睛不時的眯著,實在不清晰的頭腦似乎意識到擋道的人不願意讓路,於是他直接挺著肚子躺在地上,躺著躺著,醉醺醺的豬突然笑著指向坐在上首,女仆懷中的嬰兒。
“哈哈哈,小子,你覺不覺得這孩子的五官,嘖嘖嘖真是可愛啊”此刻的薄齋爭葉早不是三個月前皺巴巴的嬰兒,他長開了,臉上掛著嬰兒肥,白嘟嘟的臉頰配上大大的眼睛,在眨巴眨巴著眼睛的時候,像是誤入人間的小仙童。
“要是以後能嚐嚐,那滋……”豬的腦袋落地了,鮮血從他的脖頸噴湧而出,肮髒的血液將兩麵宿儺的臉給染後,猩紅的眼眸冷漠的看著地麵死掉的人,宴會在此刻安靜下來,所有人沉默的看著兩麵宿儺,熱鬧的宴會霎那間安靜不已。
兩麵宿儺長長的指甲拽著這隻豬的頭發,看向女仆懷裏的薄齋爭葉,以及從美人懷裏醒來的薄齋明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