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山內，兩道清冷的身影相對而坐，周遭，是一個個高聳的書架，一眼望去，沒有盡頭！
收回目光，青月道尊正欲繼續剛剛的講述，卻是不想，麵前的黑衣少女開口了。
“師尊，試煉之前，我曾見有一名為方墨的少年被叫上高台，不知此人，是否通過試煉了？”
聞言，青月道尊先是詫異，隨即皺眉，又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自家這個弟子，想了想，她才點了點頭：“此人倒是合格了，拜入了仙途峰，怎麼？你認識此人？”
聞言，黑衣少女眼前一亮，有些驚喜，但似乎，又有些……擔憂，就像是，心中無比期待的事情即將發生，卻又深怕被什麼事情幹擾了一般。
想了想，黑衣少女才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這個名字，和我曾經一位故人一樣，師尊，我想去拜見一下這位……方墨師兄，可以麼？”
一邊說著，黑衣少女悄悄打量自己這個師尊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的。
青月道尊何許人也？黑衣少女的那些個小動作，豈能逃過她的法眼？
黑衣少女絲毫沒有察覺，青月道尊卻是連帶身下的蒲團移動到了她的麵前，然後，伸手。
“啪”
一個板栗落到少女額頭，不算太重，但少女還是忍不住雙手輕輕揉搓額頭。
此刻，青月道尊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
“在為師麵前，你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切戒備，隻要我在，整個風清宗，沒人能動你分毫，掌教也不行！”
說著，她還往某個方向瞟了一眼……
隨即，她又皺眉道：“你若是想拜訪其他人，或是去其他主峰玩，都是沒問題的，隻要不是擅闖禁地，都行。不過，這方墨，你卻是見不到的。”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
“未來幾百，甚至上千年可能都不行。”
少女聞言，也不揉搓額頭了，她看向自己麵前青月道尊，修眉微皺，雙眸認真。
“師尊，這是為何？”
青月道尊卻是微微搖頭。
“不可說，也許，以後你會有機會知道。”
少女的眼神，在此刻，黯淡了一分。
但隨即，她似想到了什麼，又急忙看向青月道尊：“師尊，那你可知，此人相貌如何？”
青月道尊先是詫異，但隨即想到了什麼，美眸瞪了少女一眼。
少女大概猜測了一下青月道尊心中所想，便覺得耳根發燙，但隨即，她卻是十分認真的看向青月道尊：“師尊，這對弟子，很重要！”
青月道尊亦是認真的看著自己剛收的這個弟子，想了想，她隨手一揮，兩人麵前，便是出現了一個清秀少年的模樣。
看向那畫像，少女便呆住了，記憶中的一幕幕場景，又一次翻湧，十八歲的那場相遇，又一次浮現。
那一身粗布衣，她記得的！
一定是他！一定是的，方墨，付言，一定是的！
不知不覺間，兩道淚痕，已是出現在了少女雙頰。
青月道尊也呆住了。
不是說，不認識的嘛？
這……
不可能啊！
那小子是來自南山內的一個小國，自家徒弟，則是由內門弟子在外遊曆時帶回的，怎麼會認識呢？
看著已是滿臉淚痕的少女，青月道尊有些心疼。
“顏寧……”
輕喚一聲，青月道尊伸手，握住少女不知何時捏緊，已經有些發白的玉手。
此一聲，喚醒了少女，她回過神來，反手握住青月道尊的手，眼眸中滿是懇求。
“師尊，我要見他！我，想見他！”
“你別急，師尊在呢，別急。”
將手從少女手中抽出，一張絲絹出現在她手中，輕輕抹去少女臉上的淚痕，她這才看向某個方向。
“過來一趟，我找你有事。”
朱唇輕啟，不知與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