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西陵月白了他一眼。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擠出一絲笑容,擺出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姿態,大步走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熟人,正是張乾,他是沐家的護衛隊長。
“小姐,淑妃的病情突然惡化,王爺命您加快腳步,三天後,一定要把藥引給。”
“三日!”
西陵月低喝一聲,聲音中充滿著恐懼。
“三天時間,你覺得不夠嗎?您在這裏耽擱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如果大姑娘處理不好,王爺怎麼待安國公府,怎麼對付大姑娘,我就不多說了。”
西陵月嬌軀一震,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且不說沐王讓安國公府吃了大虧,就算她沒能完成任務,被沐王怪責一頓,她也擔待不起。
西陵月略一沉吟,便對張乾道:“勞煩張哥哥引路,我要將這件事情稟告給王爺。”
她暗戀沐王很久了,一直想要成為沐王爺的側妃,她不想剛踏上這條道路,就被人給毀了。
沐王府位於鄴安南城,一座很大的宅院裏,外麵的護衛蒙著麵,腰懸長劍,戒備森嚴。
張乾在前方帶路,西陵月一顆心越跳越快,當他來到沐王身邊的時候,心髒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亭子裏擺著一張木榻,墨子驛靠在上麵,手中端著一杯茶,微微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梳頭,穿著一件樸素的衣衫,衣領微微敞開,西陵月看著他露在外麵的皮膚,看著被微風拂動的黑發,臉頰微紅。
榻上人早就注意到西陵月的表情,心中冷笑一聲,突然把茶杯扔到地上,一枚白色的瓷器碎片飛射而出,在西陵月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劇烈的疼痛,讓西陵月嚇了一跳,原本紅潤的臉龐,瞬間變成了灰白之色,她連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奴婢這就去,去給王爺找藥材。”
今天陽光明媚,她卻如墜冰窟,瑟瑟發抖。
墨子驛怒氣衝衝地走到西陵月身前,低頭看向她。
西陵月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神情也越來越憤怒。
“安國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點出息都沒有!”
西陵月話還沒說完,她的下巴已經被墨子驛掐在了脖子上,白玉般的皮膚被她掐的青一塊紫一塊,西陵月隻覺得眼前一黑。
“王、王爺......”
她的聲音很大,但墨子驛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反而是一臉的冷漠。
“找人幫我把丟失的藥材找出來,如果找不到,本王就把你和你爹剁成肉醬,扔到藥鼎中當藥引。”
說完,他就將自己的手臂扔了出去。
西陵月連咳數聲,差點把自己的肺部都給咳破了,這才恢複過來。
“王,王爺,不是小的故意推脫,而是,是那個偷了藥引的人,連安國公府都抓不住他,他能怎麼辦?”
西陵月下顎都快被震碎了,為了保全自己,他決定將南大王的名號抬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墨子驛並不意外。
他上前兩步,嚇了西陵月一跳,嚇了一跳。
“西陵姑娘為何如此慌張?”
咦?
西陵月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墨子驛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臉上還掛著一抹壞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