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清堯離開的背影,說不出來心中的酸澀是因為什麼。
酒館裏開始窸窸窣窣的討論著紅府的事情,就像是一群蚊子圍繞在耳邊不停的飛舞。
陳皮陰沉著一腳將椅子踢翻,酒館又是一片寂靜,直到陳皮離開後,才敢有人說話。
酒館的老板看著陳皮離開的背影欲哭無淚,你說陳皮來喝酒吧,你不讓喝你就得死,你讓喝吧,他不給錢你敢要你還是得死。
這不相當於自己白白請陳皮喝了一天的酒嗎!
看著陳皮離開的背影,酒館中突然有一看起來平平無奇戴著眼鏡,看起來很和善的男人問道:
“咦?不是說著紅府的女主人病重了嗎,怎麼這大徒弟還有心思吃酒?”
有一人笑著答:“害兄弟,你一看就是才來不久,紅府女主人的病早就被清風大俠治好了呢!”
“…清風大俠?就是剛剛那個白發美人嗎?”
“去去去,什麼美人,那得叫英姿颯爽才對!”
聞言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忙點頭道謝。
清堯剛帶著齊小黑回到府中,丫頭就迎了上來問找到陳皮沒。
“師娘放心,找到了,他會回來的。”
說罷,清堯不欲再在陳皮的事情上多做回應,帶著齊小黑準備回屋。
丫頭看著清堯的背影,突然說道:
“阿堯……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陳皮這孩子本性不壞的。”
清堯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丫頭,眼裏好似浸滿了破碎的星光,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是麼……那什麼叫做壞?
間接害自己最在乎的人身中劇毒叫不叫壞?
濫殺無辜叫不叫壞?
侮辱佛爺和副官,勾結日本人叫不叫壞?
……強迫我叫不叫壞?
所以師娘,你告訴我,什麼叫壞?”
看著丫頭茫然的眼神,清堯諷刺的勾了勾唇輕聲道:“師娘,我無意在陳皮的事情上多說,請您不要再為難我了。”
丫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所幸清堯也不指望丫頭能說什麼,陳皮從小是被丫頭養大的,師娘對他有濾鏡是正常的,清堯能理解。
他隻有一個要求,師娘覺得他好無所謂,但是不要再在自己麵前強調陳皮的本性不壞。
齊小黑有些心疼的抓緊了清堯的手。
清堯安撫性的朝他笑了笑,可眼底卻一片黑沉。
現在隻要想到陳皮,清堯心底就翻湧著一陣陣惡心。
就連看到他,清堯都覺得惡心。
陳皮帶著一身熏人的酒氣回府時,便看到丫頭坐在椅子上眼神嚴厲的看著自己。
“陳皮,你告訴師娘你強迫清堯做什麼了!”
陳皮愣了一下,壓下心裏的慌張,搖了搖頭逃也似的回了屋子。
丫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
陳皮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師娘這麼嚴厲的表情了,可哪怕到現在,陳皮依然覺得自己沒有太大的過錯。
那天晚上,清堯的狀況明顯就是發情的樣子,他替清堯解決了生理需求,清堯又為何這般厭惡自己?明明他自己也很享受。
所以自己何錯之有?白白讓他扇了三巴掌自己沒有還手已經夠意思了。
如果換成其他人,手還沒伸出來就已經沒命了。
陳皮不懂喜歡,不懂愛,在他的眼裏,喜歡就是占有,所以將清堯從內到外,由身到心全部占有,這就是喜歡。
是他的東西就得是他的,如果要跑,就拿鎖鏈把他鎖著,打斷他的腿讓他隻能屬於自己。
陳皮不知道的事,酒館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長沙城,且越傳越離譜,越傳越大,甚至傳到了解九的耳朵裏。
解府內,一盞白玉茶杯被他的主人狠狠的擊碎在地上,碎片四濺。
“陳皮這個畜牲!他怎麼敢的!”
解九眉眼間充斥著憤怒,這讓他如何與佛爺交代,那清風般的人兒,陳皮他怎麼敢!
遠在北平的張日山似有感應般的心慌,他再一次詢問佛爺,還有幾日能回北平。
“後天就可以回北平了。”張啟山扶額無奈的笑著道。
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坐在張啟山旁邊,看向他的目光裏全是憧憬。
張啟山不自在的往旁邊坐了坐。
二月紅和齊八爺對視一眼,彼此眼裏都是無法掩飾的幸災樂禍。
厲害如佛爺如今也有了拿捏不住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