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解九有多恐懼明天,明天還是會照常到來。
當二月紅等人從火車上下來,滿臉的喜悅卻對上一臉蒼白的解九時,所有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九爺,怎麼隻有你來了,丫頭他們呢,他們沒來嗎?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準備了驚喜等著我們回去對不對!”
看著解九異常蒼白的臉色,二月紅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可諷刺的是他甚至不敢往那方麵想。
“……二爺,夫人她,出事了。”解九低著頭,甚至不敢看二月紅的眼睛。
“哈哈哈哈,一定是丫頭和你配合整蠱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她還是喜歡這樣。
對吧?快帶我回府,我拿到藥了,丫頭在等我呢,丫頭在等我呢…
你們一起合夥騙我對不對?
對不對?!
你說話啊!是騙我的對不對,我把藥帶回來了,我帶回來了啊!!”
二月紅死死的掐著解九的肩,神色癲狂,張啟山伸出手拉住他,沉聲道:“先回紅府,回去再說。”
二月紅卻像是看到了什麼希望一般,笑著點頭。
“對,佛爺你說的對,丫頭在府裏等我呢,她在等我回家呢!”
可二月紅不知道,等他回家的人已經離開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等他回家了。
除了二月紅,所有人都意識紅府可能出了大事。
當來到紅府,看到紅府掛的白布時,二月紅像是被刺激到了,大笑著撕掉這些白布,嘴裏嚷嚷著要好好收拾丫頭,讓她騙自己。
可當看到棺槨裏靜靜的躺著的夫人時,二月紅所有的聲音,像是被掐在了嗓子裏。
“日本人在城門襲擊了丫頭,齊小黑被黑衣人擄走了,清堯去救他,所以把陳皮留在丫頭身邊。
清堯五髒六腑破碎,右肩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陳皮鬱氣入體,悲傷過度,至今未醒。
……丫頭她心髒中槍,搶救無效。
二爺……對不起。”
解九低著頭,不敢去看二月紅的表情。
“你和丫頭合起夥來騙我幹什麼呢?騙我我會當真的啊,這是幹什麼!
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丫頭給我做了一碗長春麵,我把鹿活草拿回來了啊。
丫頭就要治好了啊!
你們怎麼合起夥來騙我!”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在耳邊響起,解九低著頭,雙手有些顫抖。
但半晌後,二月紅平靜了下來,他嘴角掛著溫潤的笑意,溫柔的看著棺中的丫頭,伸手將她抱到懷裏,親了親她早已冰冷的唇,自言自語的說道:
“丫頭身上怎麼這麼冷,是不是著涼了?別怕,二爺給你暖暖。”
二月紅抱著丫頭坐在長椅上,把她抱在懷裏輕聲哄著,哼唱著不成型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