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出，韓霜雪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喬柒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疑惑。
“怎麼了？”
韓霜雪搖搖頭，輕聲道：“沒事，你們是什麼班？”
“偏理科，物化地。”
韓霜雪好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班級裏已經有人發言，有人支持有人不支持，教官讓眾人先靜一靜，隨後組織了投票。
“現在，同意上麵那句話的舉手。”
稀稀拉拉有手舉了起來，過了幾秒，舉手的人越來越多。
喬柒簡單掃了一眼，舉手的人占大多數。
旁邊的人舉著手，看喬柒兩人沒有舉手，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種話實在過於荒謬，喬柒是不可能舉手的。看一旁韓霜雪的樣子，似是忍耐著什麼。
教官繞著班級數了數，最後得到讚同那句話的人數——39人！
教官歎了口氣說道：“不認同上麵那句話的舉手。”
此話一出，韓霜雪立刻舉起了手，把手舉得高高的，似是想要所有人都看到。
喬柒心裏也有些氣憤，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也默默舉起了手。
這回舉手的人更少，隻有8人。
加上韓霜雪，全班總共53人，還有幾個人可能是因為害怕旁人的目光，所以沒有舉手。
教官語氣平淡地問道：“現在請認為上麵那句話對的人，說一說你為什麼覺得這句話對？”
話落，立刻有學生舉起了手。
“第三排四列，你說。”
一名帶著眼鏡的男生站起來道：“我覺得，晚期的清政府閉關鎖國，皇帝自負，官員階級腐朽。所以如果沒有西方來打醒華夏，華夏是不會發展的。”
“還有嗎？”
教官又叫起一個女生。
“我和趙恒的想法一樣。”
教官讓女生坐下。
又問有沒有不同意這個觀點的人，為什麼覺得這句話說的不對。
先前除喬柒兩人外舉手的6人都沒有舉手，韓霜雪左手緊握，動作用力的整隻胳膊都有些顫抖。
喬柒本想舉手的，見她這激動的樣子沒敢和她搶。
“韓霜雪，就你了。”
教官才喊出韓霜雪的名字，後者立刻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這句話是錯誤的。”韓霜雪第一句直入主題，連“我覺得”都沒加。
“華夏自古以來就有自己的一套除舊布新的體係，舊的王朝衰敗了，新的自然會興起。如果西方國家沒有侵略，華夏如此富裕的資源，足以在我們革新後迅速發展。
閉關鎖國？一個大清罷了，就算沒有西方入侵，它還能維持多久？
說這句話的人的目的是什麼？我就簡單舉個例子，你在自家的院子裏和父母安心的生活，沒事就做一些適合自己的工具。有一天，你們鄰居突然拿著刀闖進來，一刀砍了你爸，再把你媽擄走。
然後再告訴你，你要勇敢，要堅強！”
眾人聽愣住了，直到教官大喊一聲“好！”，並鼓掌。
掌聲在這一瞬間爆發，而說這句話的人喘著粗氣，坐回地上。
“看來真理真的往往存在於少數人手中。”
等掌聲停了，教官緩緩說道：“這位同學用極端的例子來說明這件事是有道理的，這是典型的侵略有功論。
西方列強侵略華夏在一定程度上華夏擺脫自我封閉狀態，開始開眼看世界起了積極作用，但是華夏對西方列強的侵略加以感激是完全站不住腳的。
西方列強的侵略對華夏帶來了不計其數的災難，它們並不是將華夏納入西方資本主義的文明體係中去，而是要將華夏淪為其殖民地，滿足他們的利益。
華夏之所以有現在的發展都是華夏人民自己努力的結果，通過各種革命，在鮮血中贏得的勝利。”
……
上午的軍訓結束，眾人紛紛跑向食堂。
喬柒替懷裏的人拒絕了一起吃飯的邀請，抱著她安慰。
“好了，理科班本來就不太懂，再加上從眾心理，到了文科班數據不會是這樣的。”
“可是，可是……”韓霜雪在喬柒懷裏，久違的感覺讓她不舍得離開。
75％以上的人都認為那句話是對的，確實讓她很生氣，但她哭的原因是抱著她的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