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起身,朝對方莞爾道
“不過禦史大人,日後可要萬分小心,畢竟,這世上可找不到第二個像吾這樣的君子”
宋微之看著對方應了聲,沒有跟對方拉扯,拉開被褥緩緩起身,四肢百骸也不像昨日那般難受了。
看著對方應聲並沒有否駁,李時君眉頭微抬,心下卻沒有覺得愉悅,隻覺得像被東西爬過一般,堵得不出氣。
宋微之躬了躬身開口:“昨日之事,還是要多謝殿下,若有用的著臣的地方,定會義不容辭。
說完看了眼對方疏離道:“微臣就不打擾殿下了,告辭。”理了理衣袍抬步往外走去。
推開門便見時鳴直挺挺的站在門外,宋微之輕咳了聲,“那個”
時鳴直接接過對方的話“禦史大人慢走,慢走”
“嗯”宋微之點頭示意了下,便跨步消失在庭院外。
“時鳴”廂房內一陣輕喚傳來,忙進入房內。
時鳴道:“殿下,怎麼了”
李時君放下書卷,拿起木桌上一個雕刻精致的長盒起身緩緩道:“走,去尚書苑。”
“是”
尚書院一亭內,隻見一人身著古鼎灰色刻絲素錦漩紋灡衫,麵若冠玉,溫潤如華,年約三十有二,正在佛手試著琴音,中指輕撫撥動琴弦。
行雲流水般奏出一曲,曲調漸漸高至,如鳳凰輕嗚鳴,好似山間雲霧妖嬈,一指鳴顯得寂寞空婉,輕音如淙淙流水,流過傾聽者的心田,最後音調漸緩一曲終了。
“好曲” 一句聲響從外傳來
那人抬眼一望,見來人親和一笑“你小子,又躲在後麵偷聽。”
李時君從亭外石後緩緩走來,到亭內雙手微躬笑道:“太傅這首鳳求凰彈得這般好,倒讓弟子如癡如醉,不願走來了。”
“哈哈”太子太傅淮期佛著琴笑道:“不過是絲靡之音罷了”
李時君站在對方身前微身誇讚道:“若這是絲靡之音,那天下可沒有好曲了,又頓了頓問道:“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看來這首曲對太傅意義非凡,隻是太傅為何每日都彈這曲?”
俞期雙手從琴上放下,眼光掃向亭外眸光輕抬:“彈熟悉罷了。”
轉眼又望向身前人:“延南治水和江南一案如何了?”
“延南並無什麼大礙,處理了幾個層層勾結的貪官,下河重鑄了大壩,隻是,”
俞期道:“怎麼,是出了什麼狀況麼”
李時君搖頭道:“並無,隻是這江南一案甚是蹊蹺。”
“嗯,此事我也聽聞了一些,全府上下未有一個活口,沒有證據也確實難查。”
李時君道:“江南太守趙沭已經認罪了,此案估計不會再有什麼反轉。”
俞期看著對方安撫道:“這起案件,幕後之人估計還會有所動作,必然會露出馬腳。”
隨後看著對方:“此去一路辛苦,倒是勞累了,怎麼不在府上多休息。”
李時君略帶失禮的笑了笑:“本來延南治水後便要來看望太傅,沒想到江南一案耽擱了幾日”說完拿出在左手身後的長盒道:“太傅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俞期伸手接過長盒,見包裝雕刻精美,擱放在石桌上緩緩打開,隻見裏麵是一隻通體碧綠的竹笛,上手帶著微微涼意,色澤通透翠綠,單看便知雕刻的耗時之久工藝之精,抬眼欣慰笑道:“這竹子真乃上品”
李時君接過話:“到延南的時候便見那方的竹子生長的茂密,乃是雕刻佳品,便自身給太傅雕刻了一個,可還喜歡”
“ 甚好,太子有心了。”
俞期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帶著詢問道:“聽說,昨日禦史大夫是宿在殿下宮內”
李時君回:“是,學生昨日看禦史醉酒,便讓他在宮內將就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