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之抬眼往下望去半斂眼簾,聽見規則並未覺得有何不妥,此三種樂曲演奏最廣為流傳,也最能演奏出情感。
側前的男子聽見嗤笑一聲,把玩著酒杯抬頭盯著對方。
十娘繼續道:“各位公子可以上台挑戰,樂姬要是輸了,便由下一位樂姬上台,要是雲秀燳所有樂姬戰敗,挑戰成功的那名公子台下其他公子也可挑戰,不過樂器得由台上的公子選,直到沒有在挑戰者,方取得獲勝。”
台下人這時候已經開始熙熙攘攘竊竊私語,都知這雲秀燳的樂姬是從小便隻練習一種樂器,以一為精,對此已經達到了人樂結合之地,更是甚少有對手,如今不僅得精通三種樂器,想要挑戰成功之人,還得用對方選定的樂器,這單單樂器最十幾種,若是不會,便是為輸。
雖然台下這些人中不乏真有才能的人,但大多數都是一些高官紈絝隻對樂曲頗為通順,但不太有才能。隻為來此看看能否得見花魁真容,但聽見規則的難度,紛紛低頭都在暗暗抱歎沒機會了。
十娘見底下眾人細語笑,安撫道:“今日本身是奪魁者可見花魁,見眾多貴客前來,於是花魁今日會親自見大家鬥樂,也會從今日宴會中在選一人,兩人同時會見,此人也可無須有才,隻要花魁看上便可。”
話音剛落,底下人群振臂高呼,有些紈絝子弟更是心歡不已,無須有才,那便是見者都有可能,個個都探著脖子往四周望去,想看看這舞魁身處何處。
人群中有人直接嘲諷道:“不知道這雲秀燳的舞魁當不當的起我等為之一博。”
雖說這雲秀燳是京城第一樂坊,很多達官貴人都來此夜夜笙歌,但這次鬥樂吸引了很多外來公子,也隻是聽過這舞魁美名,便想見上一番。頓時覺得有些道理紛紛附和:“是啊我們好多人可是沒見過你們雲秀燳的舞魁,說的這麼玄乎,出來讓我等看看啊。”
越來越多人附和,甚至有人在人群中開口道:“不會你們雲秀燳用這個打幌子,騙我們來的吧。”
“就是就是”
“拉出來我們看看啊!”
十娘見底下人那急於的樣子,也不惱,嗤笑道:“公子莫急,舞魁,稍後便來。”
帶著麵具的眾人罵罵咧咧
突然,天空灑下血紅花瓣,片片旋落,隨著飄帶而漾,
眾人抬頭望去皆是一驚,花瓣中一名女子攀著絲帶在花雨中慢慢而落,在血紅色的花瓣中可以看到此人身著一席桃粉色紗裙舞衣,三千青色半挽成彎月髻,膚如凝脂在花色下更是白的驚人,麵帶月紗,玉足輕點手揚絲帶在空中飄蕩而下,雖未看到麵紗下的容顏,但身段,肌膚玉骨皆為絕色,手挽絲翩,女子腳踏欄杆來在二樓時,伸出玉手,手拿著一枝粉桃,許是剛摘不久,有些冒著花苞芽,女子飄到一人身前,旋轉衣袖,拋出手腕處挽著的輕紗,衣襲翩躚帶出陣陣香氣。
側前的男人見那舞姬拋出花枝在側對案,眼底一陣森寒。
宋微之見拋來的衣袖,隻是端坐著,並未有任何舉動,麵具內的一雙帶著冰寒的眸子掃向對方麵紗,想透著這麵紗看出對方麵容。
女子見對方正襟危坐,一雙眼眸,寒如月,一襲白衣翩翩清冷書生的模樣 倒多出了許多常年在塞外領兵打仗的嗜血,隻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
舞魁眼神內帶著打探微看了對方一眼,收回視線。
柔韌的身軀順著絲帶往下滑落,手持桃花,直到落在台上輕紗後。
底下眾人見此絕色已經是迷的不分南北,一舞傾城不為過,此等佳人,若是為自己所有,那是何等好事,恨不得現在就掠回去親近一番以解心頭之耐。
舞魁在紗布後輕笑一聲,悅耳如鈴,聽的下方眾人心神蕩漾,不知天南海北。施施然落座後,紅唇輕啟聲音輕柔婉轉,如清泉般聽的人骨軟筋酥:“今日誰能贏得魁首,便可與奴家見上一麵”,說完看向手內的桃花,玉指纖纖手指輕撚,含苞怒放的桃花開的正好,個個爭先恐後獨放:“若是奴家看上哪位公子,會將手上的桃花贈與他,也可直接與之一見。”
台下的男子聽著那天籟般的聲音,哪還受得了,身體都酥了一半,個個都正襟危坐,整理衣袍,紛紛想在這絕世舞姬前留個好印象,這樣便可得入她眉眼,與之相見。
就在眾人還在浮想聯翩之時,紗布內一名樂姬已然嫋嫋婷婷而坐,玉指輕撥了一聲箏弦,指落急弦而來,嘈嘈切切 抓人心弦,一下就把眾人的心思都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