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昀的辱罵聲可謂是不堪入耳。
可站在他麵前的教師,臉上依舊掛著貪婪的笑容。
似乎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應昀的存在。
這教師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隻會在冒出狐狸特征的人身上停留。
“應昀,你瘋了。”
周密兩隻老鼠眼慌亂的滴溜溜亂轉,連忙把應昀從教師身邊拉開。
其餘同學在看到應昀竟然辱罵老師之後,飛快的遠離他。
如同躲避瘟神。
杜一帆也將手上的曾國超扔到一邊,警惕的盯著講台上的老師。
同時下意識的走到所有同學的麵前。
以他並不健壯的身軀,將所有人保護在身後。
“你們怕什麼?”
應昀被周密拉下講台,先是不滿的瞪了躲在杜一帆身後的眾人一陣。
然後看向杜一帆,質問道:“不是你說的嗎?你們的老師,隻是想找一隻‘狐狸’來吃。我可是‘貓頭鷹’,他又不會來吃我。不過罵他兩句,你怕什麼?”
杜一帆根本不理睬應昀。
注意力隻停留在老師身上。
老師確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吃一隻‘狐狸’。
但沒有人敢保證,老師隻能吃‘狐狸’。
“你們不是都明白的嗎?我們之中,根本就沒有‘狐狸’。”
應昀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眾人。他們在最美好的年紀,卻有著無比邪惡的行為:
“那為什麼,並不是‘狐狸’的你們,偏偏要助紂為虐,要把自己的同學,硬逼成‘狐狸’,送給你們的老師吃掉?”
這是一層覆蓋在教室內所有人心中的窗戶紙。
現在這層窗戶紙被捅破。
每個人的神情都慌亂無比。
從小被灌輸的道德底線,讓他們無法接受自己是殺人幫凶。
所以隻能強行告訴他們自己的潛意識。
讓他們自己相信,同學裏真的有‘狐狸’的存在。
以此來減少負罪感。
但杜一帆不同,擁有“老虎”屬性的他,能夠看到所有同學的動物屬性。
也無數次看到過,本不是“狐狸”的同學,被強行逼成“狐狸”。
然後被送給老師吞掉。
“所以,你才會強迫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覺,對嗎?”
應昀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杜一帆的虎目,一字一句的接著說道:
“你隻要沒有親眼看到,就可以假裝不知道,就可以安慰自己的良心,對嗎?”
杜一帆無言以對。
所以他隻有沉默。
倒是站在他身後,從頭到尾都沒有低下過“孔雀”腦袋的章小漁,不滿的向應昀質問道:
“你說的倒簡單,要是不找‘狐狸’出來,完不成隨堂測驗,老師把我們都吃了怎麼辦?”
應昀並沒有回答章小漁的問題。
他現在已經把這場隨堂測驗,出現在黃鶴的噩夢中的原因,搞清楚了。
所以應昀隻是盯著杜一帆繼續說道:
“你們老師,不可能給你們出一道需要你們自己去創造‘答案’的題目。”
“所以,當考試開始時,‘狐狸’確實是存在於教室之中。”
“你知道的,你知道誰是真正的‘狐狸’,隻是你不敢反抗他。”
“對嗎?”
應昀最後的疑問句,在杜一帆聽來,更像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