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的暖荷仰天打了個打噴嚏。
放棄慢節奏生活,蘇洛九身形幾乎化影,可隨著痛感的不斷加重,內力也迅速地流失著,在離冰室出口還有一大段距離時……內力全失,影子崩塌。
寒氣再無阻礙地躥進蘇洛九體內,錐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全身的力氣都被剝奪,雙腿一軟,單膝跪了下去,不得不以手撐住地麵。
“咚——”
一聲清越的聲音響起,雕花玉簪掉落在冰麵上,墨發如瀑,傾灑一地,亦鋪滿她的後背,襯得她身體越發纖細,細碎的劉海散落,遮住她的雙眼,隻留下她漂亮的半張臉,臉色蒼白得嚇人,失去血色的雙唇緊抿,低低喘息著,撿起玉簪,朝正東方向狠狠砸去。
又是“咚”的一聲,四周的冰牆突然動了,很快便圍成一個大圓,將蘇洛九包圍起來,冰牆的位置也在不斷輪轉,鬧出很大的動靜。
見此,蘇洛九吐出一口濁氣,撐著地的手一軟,整個人癱軟在地,半眯著的雙眼依舊流轉著星河的璀璨,小腹熟悉的刺痛感傳來,眉頭一蹙,默默拿手輕輕地按住,小臉開始猙獰——
特麼為毛重生一次要變本加厲的痛經,老天爺的眼被眼屎糊了吧我靠!
時間在蘇洛九破罐子破摔的念叨她大姨媽中嗖嗖的過了,就在她意識薄弱得隻剩一片紙的時候,四周轉動的冰牆終於停了下來。
低沉的“哄哄”聲中,一牆緩緩移開,一雙做功絕倫,繡著白龍潛雲的靴子緩緩朝蘇洛九踏來,每一步都雍容尊貴得讓人臣服,銀色的衣角隨著來人的腳步晃起優雅的弧度,天生的睥睨的威嚴僅露冰山一角,足以攝人。
終於可以做俘虜不用被凍死的蘇洛九心情又明朗了,安心的準備暈過去,不曾想來人突然抬起他高貴的大腳,朝著自個兒一踹,沒幾兩肉的小身板立刻挪到了一邊,然後便看見那隻腳重重按住她剛才當著的一塊冰磚,“哄”的一聲,四周的冰牆回到原位。
然後,收回他高貴的腳,轉身就走。
連俘虜也做不了注定要被凍死的蘇洛九回光返照,小臉一擰,虎軀一震,竟然憋出一點蠻力,抓起身邊的玉簪就朝離去的銀衣人砸去,兩眼一抹黑還世界一個寧靜前不忘忿忿引頸——
“你特麼倒是捉賊啊!”
殘陽透過鏤空雕花窗桕在屋內投下斑駁的暗金色,淡淡的光攀上大床前華貴的床帳,床帳後,紫檀木大床上,蘇洛九靜靜地縮在錦被裏,墨發因熟睡有些微的淩亂,眼線長而弧度優美,眼角慵懶的弧度,讓熟睡的她看上去像一隻饜足的小貓,巴掌大的小臉依舊蒼白,但已沒了在冰室裏的青白之色,眉頭輕皺,薄唇緊抿,看得出她睡的並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