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掃了一眼房間,淡淡地看著房間頂部,“上麵。”
“這上麵根本就是一整塊,我現在也沒發現陣法的痕跡。”慕容熵眉頭緊緊地皺著,被這一空間的玉光晃得眼睛不太舒服,等他把這房間的牆和地板都檢查了一遍以後,苦笑道,“我們這算不算是被我們的祖宗給坑了?”明知道這房中必定隱藏著陣法,他卻一點蛛絲馬跡都察覺不到,這著實是一件讓人挫敗的事情。
墨止垂下眼沉思了一瞬,掀開袍子往地上盤腿而坐,往嘴裏送了幾粒充饑補充體力的藥丸,便闔上眼開始打坐。
慕容熵見他居然就這麼坐下了,不急不慌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這裏遊覽而非被困在裏麵的,“喂,你就這麼坐著了?”
“你知曉出路?”墨止淡淡出聲。
慕容熵一哽,“不知道。”所以才不能幹坐著啊。
“你失了冷靜,慕容。”墨止睜開眼,淡淡地看著慕容熵,做不完完全的冷靜,就很容易忽略很多東西,他們二人因方才的陣法傳送心緒有些波動,此時若一味尋找出路,隻會適得其反。
慕容熵一愣,在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便覺得有一股冷水兜頭淋下,讓他因為找不出房間內藏著的陣法而心生的糟亂衝走了大半,他與他對視良久,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忽而一勾唇,腿一曲坐了下去。
這天下了些小雨,淅淅瀝瀝的,空氣濕潤可以許多,氣溫也一下子降下來了,透過窗戶往外看去,窗外的世界仿佛被白色的煙霧籠罩,一瞬間讓人想起了煙雨江南,但畢竟是北地,不管是雨還是雨中的建築都是沒有江南的柔軟的。
墨王府,百花院,一整院的花在雨中輕輕戰栗著,雨不大,奈何花兒太柔弱,那在雨落其上時瑟瑟發抖的花瓣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那些嬌美青澀的少女。
小樓二樓,靠近窗口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千年古藤編製的椅子,柔軟的狐毛細致地鋪好,蘇洛九斜依在上麵,以手撐著微微斜歪的腦袋,半眯著的大眼看著窗外綿綿的雨,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隆起的肚子,將腿搭在前麵的寬凳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少主,把這甜湯喝了吧,用的是最上等的血燕,王爺特地囑咐過要給您多補補的。”暖荷端著托盤緩步上了樓,將托盤裏的玉碗放在桌子上,而後笑吟吟地說道。
蘇洛九鼻尖一動,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清香飄進鼻子裏,她抬眼看著暖荷,眼裏劃過一絲笑意,“枕濃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說著,端起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進嘴裏,香甜的味道融化在口中,讓她不禁眯起了雙眼,神色越發慵懶。
暖荷見此,抿著唇笑了笑,“想當年枕濃這廚藝還是為了少主學的呢!”
聞言,蘇洛九手頓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恍惚,往昔之事猶曆曆在目,一晃時間過的是真快啊,這麼多年來她雖忙著找仇人操心自己的身體,卻也是瀟灑快活,不過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的一輩子也就是帶著暖荷她們過的,卻沒想到如今不但嫁人了,連寶寶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