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兒行,兒行千裏在親心。盼兒歸,兒歸故裏卻未歸。兒雖去,卻未去,親仍盼兒歸。
金大彪領了任務,率領著霍籍等一行人,以省府工作組的名義進駐C市,尋找工作突破口。
卻正趕上清明節。
龍國雖然在雲境之中,不是現實國家,但它的設計者嗷嗷,卻是現實中人。嗷嗷設計雲境龍國的時候,不可能完全脫離現實,現實也總有映入幻境中的時候。
因此,龍國之中,也有清明節。
清明節到,C市的交通,在一大早,便堵成了一鍋粥。
偏偏是選擇低調出行,金大彪他們一行,沒有專車開路,沒有道路戒嚴,他們正好堵在了C市的一條交通大動脈上。
難得的契機,金大彪也難得聽聽交通廣播,欣賞欣賞大眾平常所聽的音樂。一琴一簫,樂聲戚戚,正好勾起他對家人往事的回憶。
簫聲悠揚,漸吹漸弱,終在古琴重重的“噔”的一聲中不再響起。
人之情誌有五:喜怒憂悲恐,相互相生相克,這悲情專治急躁發怒。
金大彪日常忙碌於工作,加上又是急性子,常搞得自己不能自勝!
如今,一曲音樂聽罷,勾得悲從中起,發泄一番悲情後,反而製住了他的急脾氣,讓他頓覺神清氣爽,暢快無比。
金大彪聽得動情,待到一曲奏完,他幹脆伸手使勁揉揉眼睛,視線中滿眼的弟弟,原來正是眼前濱河路上騎著電動車一路往北走的人的幻像。
金大彪苦笑一下,搖搖頭,心中感歎:“誰沒有親人,誰想親人離去!離去的人,是誰的兒子女兒,又是誰的父親母親,或者是誰的兄弟姐妹?離去的人,或可脫得苦痛,但留給活人的才是忘不掉的痛苦和無盡的思念。”
正巧此時,荊畫耳中塞著耳機,捧著手機高喊:“快看,視頻平台上有新聞。說得好像就是咱們這堵車的原因。你們看,就在迎賓路交叉口,兩個車隊的人打起來了,誰也不走了。原來是這樣,沒人管管嗎?”
任斌也拿著手機說:“你看看,這些騎著電動車的人,是安保嗎?他們過來怎麼不是勸架,居然還插手助攻來了!”
葛大壯為人實在,說:“電台廣播說互動有獎,咱要不給他們打個電話,反映反映,萬一能中個一二三等獎呢。”
他這一句話出口,瞬間引得大家一陣白眼!互什麼動?所謂互動,不過是電台引流的一種方式罷了。
眼下,新媒體、自媒體紛紛崛起,新聞實況早已經不再是經由傳統媒體第一手播發了。電台作為傳統行業,時效性跟不上自媒體,收聽率比不過收視率,要不是因為交通發達私家車增多,大家坐車的時候總不能抱著電視機看,這個行業說不定早就消失了。
金大彪看著窗外,他還正好奇,城市快速路上,怎麼會允許電動自行車駛入,而且這電動自行車都順著一個方向跑。倒是荊畫的這句話提醒了他。
這些騎電動車一路往北的人,都穿著一身灰色安保製服。這製服的款式和顏色,和當晚在C市發生事故時,受害安保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樣。
金大彪尚未完全走出對弟弟的傷感之情,不禁又就當晚受害的安保做一番生死哀樂的感慨。
然而,當他聽到說安保前去不是疏導交通管理秩序,卻是去參與打群架的時候,他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點什麼東西,覺得有些不對勁。
“堵這麼長時間,見警察過去了嗎?”金大彪問。
“沒有。”司機謝歌回答道。
其他人都在玩手機,隻有謝歌,職責所在,一直在全神貫注地關注著路況。
“嘿嘿,這個C市。霍籍,你和葛大壯到前頭看看,幹等著也不是個辦法。”金大彪言外之意,是讓霍籍了解情況的同時,能疏導交通就疏導一下交通。
“得令!”霍籍念一聲戲白,算是回答,把手機一收,和葛大壯就下了車。
霍籍心中盤算,這濱河路南北長10公裏,濱河樞紐離著最近的迎賓路堵點最近,少說也有5公裏,就和葛大壯商量,說:“咱們步行過去,怎麼也得一個多小時,用時太長了。咱們搭個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