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宇這時笑嘻嘻接口道:“冼老板,你大白天跑公安局幹什麼來了?不會惹事了吧?”
冼琿立時心中驚喜,感覺這幾萬塊錢確實沒有白花,哈哈笑道:“像我這樣的正經生意人怎麼會幹違法的勾當,唉,我也是沒有辦法,公安局相召,我哪敢不來。我不是把夜玫瑰買下來了嘛,正準備開業,分局讓我過來簽治安保證書。大隊長是知道的這事的,不然我還真不想來。”
許林一愣道:“你們認識?”
許宇笑道:“冼老板是我同學的一位叔叔,去他家裏玩過幾次,早見過麵了。”
冼琿大倒苦水道:“大隊長來評評理,哪有這樣的事情?分局一方麵讓我們簽訂那些什麼協議保證書,可一方麵他們領導又給我們推薦一些明顯不是好來頭的保安公司,這不是為難我們嗎?到時犯了事,到底算我們的,還是算公安局的?”
許宇啞然,才知道星麗倒了,又冒出來一間星輝安保公司,趁機取代星麗的地位,這間公司目前倒不直接經營各種生意,但它接管各種娛樂場所的安全保衛,等於是收保護費。
沒有人知道這間星輝安保公司是什麼來路,但隻看分局長謝琅城親自出馬推薦,就知道來頭不小了。
不要說許宇,連許林都對他感覺同情。
冼琿再苦臉道:“這世界還有王法沒有,為什麼我們普通人幹點正經生意就那麼難?各種各樣的勢力都像蒼蠅一樣糾纏而來?”
許林聳肩道:“娛樂業就是一門暴利,有那麼多賺頭,憑的又是關係吃飯,大家自然蜂擁而至。冼老板也別跟吃了多大委屈一樣,即使再沒搞頭,一年也有十幾二十萬收入的,比普通人可好太多了。”
冼琿幹笑幾聲,自然知道許林說的是實情,隻是他挑起大梁,最後賺的都給人家了,自己相當於拿個打工仔的工錢,實在心中氣憤。
許宇則瞪著冼琿發笑,表示自己對這事是愛莫能助。
冼琿並不感覺失望,他們當初就說好了,許宇隻負責一些雞毛蒜皮卻又無法忽略的麻煩,何況他更在意以後的發展。
倒是許林有些看不過去,笑道:“你可以先拖著不理,局裏未必敢直接給你們壓任務生意。他們說的罰款也可以不理,這隻是他們某些人的說辭,到時大不了罰個幾百幾千。”
冼琿心中大喜,許林說的他都知道,不過許林如此表態,說明他是把自己記住了,這倒算是一件意外之喜,感激地看向許宇,自然知道這是他插話引薦的功勞。
再熱情向兩人客套一番,才驅車離去。
走進辦公大樓,來到刑警大隊的三樓地盤,裏麵一片冷清,搞得許宇還以為今天過周末了呢。
許林聳了聳肩膀,笑道:“可能都出去跑案子了。”
許宇啞然,也隻有許林才說得出這種鬼話,路過幾個中隊辦公室時,裏麵都看得見有人的,一個個懶洋洋的無精打采。
還依稀聽得見有人在抱怨道:“我們警察經常加班,幾乎是沒有假期的,辛苦不說,居然還隻拿加班費,這是什麼日子嘛。”
有人陰陽怪氣道:“這話你應該去問許隊了。許大隊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搞什麼整頓,無緣無故把中隊長的報銷權收回去,搞得這些中隊長都懶洋洋的了,不要說喝喝酒吃吃夜宵什麼的,他們現在連根好煙都不肯隨便給了。”
又有人樂道:“人家許大隊牛叉呀,一把報銷權收回,那些個中隊長的生活水平立馬直線下降。不過話又要說回來了,國情如此,大隊長這不是犯傻麼?看著別人大吃大喝,憑什麼我們連打打牙祭的機會都沒有了?唉,這年頭當個好官是艱難的,希望大隊長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吧。”
許宇忍俊不禁,知道許林是犯了眾怒了,瞥了他一眼,卻見許林神色如常,不由心下駭然,暗歎難怪許林被人譏為個小軍棍,他性子和許海原、劉易相似,確實是在環境較為單純的軍隊係統更如魚得水,來到地方上可就舉步維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