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寧停下腳步,她實在無法屏蔽掉他的聲音。
她停下身子身子,低頭看向手中的水杯。
“我隻是喝水而已,我說了會用自己給你實驗,便不會食言……”
她搖晃了兩下手裏的玻璃杯,以此來證明自己。
楚沐之扯起嘴角,他咬緊牙關朝她伸出手,如此簡單地動作似乎要了他半條命。
“江溪寧……”
女子正要離開,又被他這一聲喊停了步子,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子。
她已經有些不耐煩,可還是看向了他。
“楚先生有什麼事可以喊馮小姐,與我相比,她更有能力能照顧好你……”
江溪寧不是沒看見他虛弱地模樣,可是手背上的傷時刻都在提醒自己,她是被拋棄的那個。
說了這話,她立馬回過頭,生怕自己會心軟。
“江溪寧!”
男人又喊了她一聲,明顯著急了些。
他死死盯著她的背影,心口,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般。
他踉蹌著站了起來:“過來給我上藥……”
江溪寧愣在原地,她不理解,為何這個男人可以做到需要她的時候喚自己去,不需要她的時候,又棄她如垃圾。
可她是個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垃圾。
人都是有感情的。
隻有楚沐之沒有,他對自己沒有感情,他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江溪寧的情緒有些激動,胸腔起伏很大,根本無法平息下來,她低聲嘟囔:“憑什麼啊……”
楚沐之從她的背影就能看出來她的情緒,女子全身都在顫抖,他慢慢向她靠近。
“江家村……”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江溪寧猛然上前,挺直了腰杆,打斷他:“江家村!江家村!你除了威脅我還會幹什麼?先是拿洛洛性命逼我出現,為了讓我喝藥又用江家村逼迫……你究竟要得到什麼才肯罷休?”
“你是楚氏總裁,要什麼有什麼,你身邊有無數女人相伴,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楚沐之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的眸中帶著不可置信,不知是身上的痛意,還是江溪寧正好戳中了他的痛楚。
他不能放過她,她失蹤的那幾天,他簡直寢食難安。
況且,自己還沒玩膩她,怎麼能輕易放手呢?
江溪寧似乎看穿了他要說的話,靜靜地望著他:“你肯定要說,什麼時候玩膩我就放我離開,可你嘴裏沒一句準話,你總會找各式各樣的理由要挾我”
“你懷疑我肚子裏懷的不是你的孩子,我也從未奢求你愛過它,你不願意承認它是你的孩子也罷,我隻盼著它能平平安安就好了。”
“還有玉佩,我一直都不知道它有娃娃親的意思,是你一意孤行,一直認定我是貪財的女人。”
“我從未貪圖過楚家的什麼財產,我隻想離開……我也是個人,我很累,楚沐之,你放過我吧……”
是不是一定要把她逼瘋,把她逼上絕路,才肯放手呢?
她的這些話重重地砸到楚沐之的心上,砸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自己隻想和她解釋而已,他從未想逼她做什麼。
用白洛洛逼她現身,可他並未傷白洛洛分毫。
用江家村威脅她喝藥,可不喝藥,她的身子怎麼能好?
自己費盡心思讓顧也請假一周來給她調理身子,到頭來卻變成自己逼她?
不識好歹的女人!
就當他一片真心喂了狗吧!
良久,楚沐之才沙啞著嗓音開口:“我沒想逼你……”
江溪寧抬起頭,眼眶滿是淚水,她幾乎是怒吼出聲。
“楚沐之,樁樁件件哪一次是我心甘情願?你總覺得你是婚姻裏的受害者,難道我就不是嗎?”
“你心裏的人根本不是我,楚先生您大人有大量,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吧,等我生下它後,自會心甘情願讓你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