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沉重的悶哼聲從房間裏傳出。
不知怎的,那聲音雖然聽不清楚,但能猜得出那人很虛弱。
馮芷煙站了很久 ,門鈴聲也響了很久,大門才打開了鎖,從裏側拉開。
阿亞將手背在身後,在確定來人是馮芷煙,他垂眸睨著她:“不是說開會?回來專門給我送錢?”
毫不遮掩地抹了抹衣角上的血漬,隨手將棒子一丟,端著酒杯靠在沙發上。
馮芷煙的視線注意到大廳裏的那片紅色上,空中即使被熏香徹底掩蓋,但依舊有殘存的血腥味。
這下子,她敢肯定地上那一灘是什麼東西。
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扶著玄關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見身後沒了聲音,阿亞睜開眼睛,低笑了聲。
“你這是怕了?敢弑父的人也會害怕?”
馮芷煙不想和他貧嘴,刻意繞開這個話題。
“她人呢?”
阿亞衝著角落挑挑眉,一臉邀功:“放心,沒弄死。”
“你把房子打掃幹淨。”
路婷已經疼得冷汗直流,她隱約聽見了弑父二字,很快理智又被疼痛取代。
小腹的疼痛代表著什麼她心裏清楚,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可雙腿間流下的紅色液體卻在一遍又一遍的述說著它的含義。
馮芷煙查看了下路婷的情況,未發現任何表皮傷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搖了搖陸婷,一雙眸子滿是認真:“陸婷小姐,你醒醒,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流這麼多血啊?”
她的態度令女人動容,即使親耳聽到弑父二字,路婷還是選擇性地相信麵前的這個女子。
立馬,馮芷煙的手腕被緊緊抓住。
“幫我…… 幫我打120。”
打電話給醫院意味著什麼,馮芷煙一清二楚。
他們很可能被發現一切,更可能被警方追查到自己揮出的那一刀砍在了誰的身上。
馮芷煙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她反握住路婷的手臂。
“你還沒和我爸爸結婚,這肚子裏的就是私生子,你床伴的身份確定要讓所有人知道嗎?”
見女人沒了反應,或許是疼得暈了過去,或許是在閉上眼睛思考。
馮芷煙管不了那麼多,她繼續述說。
“我爸爸願意讓你懷孕,自然是看中你美麗又聽話,若是你將父親的計劃打亂,那你們結婚的日期豈不是隻會推後不會提前了,更有可能換一個結婚對象,到時候被別的女人上了位,你心裏應該也不好受吧……”
她的聲音像洗腦曲,一絲一絲地將路婷僅存的理智徹底封鎖。
路婷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抓著她的衣角,在暈厥前吐出最後一句話:“那我全聽你的安排,孩子……孩子……”
“孩子以後會有的,你還年輕不是嗎?”
馮芷煙扯出她手裏的衣角,將她的腦袋放在地上,她忽然站了起來。
睥睨著眼神看著路婷,像是打量一件毫無用處的垃圾。
等著阿亞打掃完房間,她的眸子才閃過一絲意外。
堂堂職業殺手,居然真的會去打掃大廳。
“等下我去楚氏開會,他們肯定要打探馮永言的情況,你再給他打幾針藥水,至少還得昏睡一周,別讓他突然醒了。”
阿亞嗯了聲,繼續回到沙發抿了口紅酒。
馮芷煙正要轉身,腳上突然被絆倒。
她隱著怒意,踹了下擋在路邊的路婷,厭惡地繼續說道:“她現在暫時還有點用,你把馮永言的那些床伴消息時不時地給她刺激下,讓她發揮出最後的價值。”
他們這對狗男女居然三年前就在一起了,那時候不正是自己最肆意瀟灑的時候,馮永言總是讓自己融入楚家,沒成想卻是在那個時候就開始為他自己的婚姻做打算了。
出了房門,馮芷煙撥通了一個電話,一個她許久不聯係的電話。